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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被黄栌一脸幸福的笑容把眼睛晃瞎了。

    仲皓凯的笑声里能听到一点点逞强，然后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他大抵是呼出了一口愁闷的烟雾，“说个时间吧，我自己去取回来，不用勉强展它的。”

    所以以仲皓凯的感觉，黄栌的男朋友不靠谱。

    本以为黄栌会脆弱地说，不是很开心。

    但自从她谈了恋爱，已经有两次了，仲皓凯看见她精神不济地坐在画板前发呆。

    挺不幸的, 墙角太硬, 还死活不开窍，像金刚石做的。

    孟宴礼在电话里不带个人情绪，中肯地评价仲皓凯的画，说他觉得和其他作品相比，他那幅作品成绩能排进前五，值得一展。

    仲皓凯离开后, 拨通了孟宴礼的电话，说是要坦坦荡荡，给他直播铁锹撬墙角。

    但他估计错了。

    孟宴礼喝着仲皓凯买的那杯咖啡，有点凉了, 糖也有点多。

    这次和艺术展馆的合作，一对多的。

    孟宴礼和仲皓凯的见面, 是在学校东门的停车场。

    他进画室前，和孟宴礼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她谈得开心，我会祝福的。但我觉得她不开心，所以，抱歉了孟老师，我打算试一试撬墙角的感觉。”

    那男人比他们年纪大，也肯定比他们心眼多。刚谈恋爱就出国，丝毫不顾及女方的感受，动不动就惹她不开心让她哭。

    “……哦好的。”

    第41章 睡衣

    他拉开车门，叫了一声“孟老师”后，就大大咧咧坐进来。

    没撬开, 铁锹被墙角的狗粮给撑折了。

    孟宴礼放下咖啡杯，语气平静：“我个人比较习惯公私分明做事。你那幅画是正常程序选出来的，也会正常展出，不用担心。”

    “行了，知道了。”

    有六所美院都选了作品送过来，要做一个类似于未毕业的艺术生“蓬勃发展”的主题展览。

    仲皓凯当时拎了两杯咖啡，在轻雪飞扬的冷空气里，呵着白霜, 一路吊儿郎当晃悠着走来。

    黄栌明显哭过，而且哭得很伤心。

    仲皓凯一直在和孟宴礼通话。

    “也建议你个人不要放弃这个机会。”

    尤其是前阵子，黄栌把手机落在画室那天之后，仲皓凯在画室，等到她来拿手机，发现她的眼睑是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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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人不会多拖泥带水, 咖啡只抿了几口, 对话就结束了。

    还行，没被打垮，他挺坚强地说：“孟老师，墙角没撬动，祝你们幸福吧。另外，我那幅画是不是不能展出了？”

    “我那画是为了刺激你画的, 别说你没看见里面明晃晃的两棵黄栌树，真不吃醋？也是，和我吃醋犯不上是吧？”

    想了想，黄栌忽然笑了，给仲皓凯传授经验，“我当时答应我男朋友时，根本都没想过要问谁的意见，就觉得特别想答应，就答应了。所以你也别紧张，遇见真正喜欢的人，应该很容易就知道要不要答应的。”

    他抿一口, 瞥了眼纸杯上的加3份糖的标签, 怀疑仲皓凯是想要齁死他：“为什么不能？”

    “哇哦。”仲皓凯夸张地笑了笑。

    仲皓凯在夕阳里叹了一声，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用后脑勺对着她说，“黄栌，祝你幸福。”

    “特别开心呀。”

    孟宴礼的手机放在一旁, 开着扬声器，仲皓凯应该是站在走廊里, 说话有些回音。

    他问黄栌，你开心吗。

    现在，这个墙角不用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