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口袋(2/2)

    育成澄瞄了一眼店内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九点就要打烊，这店也开得太自由了。

    怎么了？周砥跟着望过去，不知道什么东西需要她好奇地盯这么久。

    育成澄也不知道每天频繁光临有没有被注意到，但现在这么正大光明大摇大摆地来，还是和周砥一起，她确实很有想要逃跑的冲动。

    被花草围着的一侧墙上贴有全店员的照片，温馨有爱。其中一张合影，刚才被周砥叫做店长的男人在中间笑得灿烂好看，和周砥相识的女生在他的一侧僵着脸，局促不安，和真人一对比，凌人的气势弱化了很多。还是漂亮，气质在人群中格外凸出。

    店长，一杯热橙汁。周砥像是没听到他说话，径自带着育成澄走到店内坐下。

    是不是应该跟师傅打个招呼才比较礼貌啊但感觉他明显不太想搭理她。

    认识？周砥注意到育成澄跟着陌生男生步伐一起转走的奇怪目光。

    啊她纠结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那种很熟的认识，但是确实认识。

    育成澄实在难以承认，这一周里自诩为跟踪能手的她一直出师不利，已经被人按头灌了四杯咖啡。不知道是小区的物业先邀请她献出高亮大眼为社区建设添砖加瓦，还是零花钱光速消失不得已向老育求救在先。

    和装修完全样板复制的连锁店不一样的，这家的氛围明显更有人情味。恰到好处不让人昏昏欲睡的暖色灯光，实木的桌子和不会让人局促的座椅，摆在吧台装满咖啡豆的透明玻璃罐，整间咖啡馆的豆子香气像陷入棉花一样软乎乎。

    有几次险些暴露，还被热情的店员邀请进入，慌张着随便点了份美式，心脏突突跳到半夜三点，颜色小电影和会喘的男声优都没法救她，她被迫睁着两只十万伏电灯笼到天明，第二天每一节课都困到狂点头。同桌指着眼下的乌青问：这是男狐狸精干的，还是你那个牙医弄的。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很美好，可惜都不是。

    周砥看过来，这算什么答案。

    难不成不良少年没有上墙资格？

    嗯。

    育成澄干笑：哈哈他们照片照得不错。

    眼看马上就要走到店门口，育成正澄绞尽脑汁想着遁走的理由，店门推开，一个围着店员围裙的男生走出来，育成澄和他皆是一愣。

    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请下次再来吧，店深处的吧台后站着个高个子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收银机，他们进来时连头都没抬，语气也懒洋洋的。

    周砥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在店侧修着半闪灯箱的男生，没再多说，推开店门。

    育成澄挠挠头，如实回答：嗯怎么说呢，就是因为之前说过几句话（在男厕里），发生了一点小摩擦（差点和他一起在厕所被小混混揍了），不过后来发现他人不错（看起来像是个恋爱经验丰富的不良少年），觉得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他人（因为有求于他），最近临时决定和他多发展下同学友谊（拜他为师、偷学手艺、用来攻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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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期间，育成澄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店内，前几次做贼心虚，恨不得头杵进肩膀里，谁都看不见才好，这次没看到之前几次熟悉的店员，提着的心立马放松了点。

    勉丞，帮我拿下梯子。有人在店侧叫男生，后者扫了育成澄一眼立马走开。

    你来的够巧，机子还没洗。等我一下。

    她忍不住摇头叹气，对路老师生出点莫名的同情。

    男人这才抬头，看到周砥思索几秒，笑起来，周砥，你早说是你啊，我就不急着赶人了。就要一杯热橙汁？

    育成澄找了一圈又一圈的路勉丞，半天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