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2/2)

    “小宇你呢？”

    雪莉一脸诚挚：“阿禧，要是澜澜被你弟弄伤，我把你的皮给扒了。”

    “应该、算是认识。”御江澜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久前为了我室友跟他起冲突，让他丢了面子，梁子结得不小。”虽然他并不怎麽害怕就是了。

    御江澜也转过身，人群在这时恰恰爆出一阵哄笑声，夹带着恶意、戏谑......无尽的淫邪。

    他回过头，就见阿禧的餐盘落在地上，沾着血，而那个囚犯正捂着脸，疼得在地上哀号打滚。

    “请说！”话未说完，就被同时转过头来的两名女性打断。

    御江澜一面吸着面条，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这张长桌的画风实在欢乐得不像是在监狱，不知情的大概会以为他们是在哪间餐馆开同乐会。

    进食中的阿禧闻言一噎，差点被面给活活噎死，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我也不知道。”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陈子宇深知话只会多说多错，没想参与讨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话题引到阿禧身上，“阿禧，你不是有收乾弟弟，问他们不就行了？”

    “好主意。”阿禧站起身，顺手抓过路过的一个囚犯，往他手里塞了颗贫果，“请你吃，去喊老鬼过来，我有事找他。”

    同样，也绝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他周遭这几个看似正常的青年，都是丧心病狂、杀人如麻的疯子。

    “明明说好澜澜要去我房间的，小宇你太奸诈了！”

    “通常情况下，一区的空位都是由二区囚犯进行递补。”雪莉说，“但没满房的话，如果你想住进一区，只要由我们向典狱长推荐就行了。”

    御江澜环顾了周遭，无论是陈子宇，还是雪莉她们，彷佛都司空见惯，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

    “是啊，你认识他？”

    一个囚犯小跑着来到他们这桌，是方才阿禧让去传话的人。囚犯先是鞠了个躬，掌心不安地互相摩擦：“禧哥，鬼哥他说他现在在忙，要晚点才能过来......”

    待那个囚犯离开後，御江澜开口问道：“老鬼是三区的老鬼？”

    “他叫做邱成傲，是对我很好的一个叔叔。”

    “鬼哥在、在那边......”囚犯用带着哭腔的沙哑声音说，他的鼻梁被打断了，如今鲜血正不断从鼻子里涌出，弄得他满脸是血，“请您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敢去忤逆鬼哥呜呜......”

    “你去找他不就行了。”陈子宇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我吃饱了，你们慢聊，我带我家崽先走了。”

    御江澜正眯着眼睛观察，想看清楚那群囚犯又在搞什麽鬼，耳边却忽然传来了重物拍击的清脆声响，随後，那名囚犯的惨叫声闯入了他的耳中。

    “无聊透顶。”阿离收回视线。

    “......我想问一下你们刚才说的事情。”御江澜问，“我该怎麽做才能换到一区的牢房？”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室友是谁？”

    “......”御江澜噎了下，不忘捎室友一把：“如果我想带我室友一起，可以吗？”

    “邱成傲？”雪莉跟阿离对看一眼，看见彼此眼中的困惑後，雪莉又望向一旁埋头吃饭的阿禧，“喂阿禧，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谁跟你说好了，我家崽回我房间天经地义。”陈子宇翻了个白眼，无视雪莉的怒骂，牵起若有所思的御江澜，“走吧。”

    “谢谢喔。”御江澜嘴角抽搐了下，乾咳几声，试图插足雪莉与阿离的谈话，“那个──”

    “我想先去围观。”御江澜轻声说，“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待缓过气後，阿禧感觉到了姗姗来迟的委屈，小声嘟囔：“毒妇。”

    她记得那里是七区的座位。

    “知道啦，你好吵。”阿禧松开那人，摆摆手让他赶紧滚。慢条斯理站起身後，他双手岔在口袋里，满脸不悦，“我被我弟拒绝了，我蓝瘦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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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啊。”

    离开座位的阿禧弯下腰，拽住那囚犯的衣领将人拖起，“所以他死哪去了？啊？”

    陈子宇一脸嫌弃地往御江澜身边靠，仍不忘拱火一把，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阿禧，你安心吧，我会替你收屍的。”

    “阿离，阿禧说你是毒妇，快揍他。”没得到回应的雪莉扭头望向阿离，却见阿离正专注地盯着食堂的远处。顺着她的视线瞅过去，那个地方不知何时被一群囚犯围了起来，“什麽情况？”

    “虽然现在是满房状态。”阿离轻描淡写，彷佛人命在她心中就跟蝼蚁一样轻贱，“但是问题不大，我跟雪莉很快就能帮你弄出一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