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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门外，喧哗人群来来往往，到处都是吆喝的喇叭声“烤鸭二十元一只”、“来挑来选，三十元一件，五十元两件”、“西市红苹果，不脆不要钱”……

    去年寒假刚放时，学校新到了一批课桌、以及音乐美术器材，就是老贾带着人来卸货的。那时候沈芊垚没回家，后勤处王老师忙不过来，让她帮忙在卸货那里看着。她和老贾聊过几句。

    大家又笑。

    沈芊垚看了两眼，走出手机店。

    “换个膜。”沈芊垚笑着回答，“贾师傅今天不忙啊。”

    老人后退一步：“两百多…这么贵，能不能便宜一点？！”

    她抬头看去，距离烤鸭店五六米的地方，刘安灿蹦着朝她挥手，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女孩很年轻，可能才二十出头。

    老人一走，围在老板身边等着修手机的人聊了起来：“这老爷子有八十几了吧。”

    老贾就这样成了棒棒头子。但说是头子，他也没有从中赚到钱，用他的话说，都是出来干活儿的，忙不过来就介绍给别人嘛，有活儿一起做。

    “看着像。身子骨还挺硬朗。”

    老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抬手挥挥，走出店门。那样子，颇有种壮士赴前线的感觉。

    老贾给手机店老板打了招呼，抬头就见沈芊垚看着自己：“哎哟，沈老师也在这里呀，干嘛呢？”

    老板拿着新的充电器回到桌子边：“等等，我把这个弄好就给你换。”

    “忙。可我大爸有事找我，说要买个新手机。我趁着还有点时间来帮他买了。家里大妈还等着老爷子回去呢。”老贾说完，走到老板桌边，围在桌边修手机的人给他空出一个位置，让他和老板谈。

    见周围人笑了，老人也跟着笑：“我…去喊我侄儿过来，等一下来！”他慢慢往店门口走，走了几步回头大声喊：“给我留着，我去喊我侄儿来帮我看…”

    沈芊垚点头：“我不急。”她对上桌边一群人好奇打探的目光，笑了笑，绕着展示柜看里面放着的各种手机。

    周围相对年轻一点的人都笑了。老板也笑，依然很大声地给老人说：“老爷子，不贵咯！还送话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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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接过一个中年男人递过来的智能机，一边大声回答老人：“两百六十六！送一百元话费！”

    “他是把钱放在他侄子那里了吗？去拿钱？”

    换好手机膜，沈芊垚付账准备离开，就见刚刚的老人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穿着有些脏的灰色POLO衫和运动裤，脸上带着汗水，一进来就冲着老板喊：“海东，我大爸说要买新手机。”

    “可能是吧，老人年纪大了，就得有个年轻人帮忙看着。”

    老人听清后，大声嘟囔：“…坏了！才用四年多就坏了！太不结实了！新的多少钱？！”

    男人是镇里有名的棒棒头子老贾。

    他的孩子也在上小学，虽然不是沈芊垚班中的，但他认识沈芊垚，笑着问她：“怎么了，老师？”

    这些人聊着，老板停下手中活儿，起身去拿新充电器，看见沈芊垚站在一侧等着。

    她听得心情好，准备买只烤鸭中午吃。刚在烤鸭摊前停下，一声呼唤远远传来：“芊垚，芊垚。”

    “我换个膜。”

    老板掰开手上智能机的壳，头也不抬地回答老人：“留着嘞，老爷子你慢点。”

    平村镇有粮站、有水泥建材店、油坊，还有各种超市、便利店和满足人们生活的一切店面。镇里有一些男人每天就帮着这些店上货、卸货、送货，这些人被称为棒棒。老贾与各家店的老板们、还有棒棒们都很熟，久而久之，大家需要棒棒时都会联系老贾，让他帮着找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