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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媳和苏又芹都不欲作解释，眼见往市里走的客车开来，苏又芹朝两人笑笑，挥挥手上了车。

    自那以后，下雨的日子里，骨折处会隐隐泛酸。

    “本科好，那要分配工作哟。”

    医生调出她的病例看了一阵，又接过苏又芹从外面带回来的病例看后，他让苏又芹端正坐着，以苏又芹脸上的疤痕现场给两个学生讲解起来：“这位患者是典型的疤痕体质，这个疤痕已经产生大半年，但是恢复得很慢，你们看，这应该是摩擦后再被热气烫伤的……”

    检查后喉咙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结合她的情况，医生再次提议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元川市市中心区域和平川区的区中心基本重叠，所以平川区辖区里的人没有区中心的概念，平日里只会说去市里。

    苏又芹的骨折在腿部。

    刚好赶上预约的十一点半时间。

    老人的时光还留在几十年前，即使她听过别人说现在大学生不包分配了，也理解不了。

    医生讲得认真，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有些不妥。

    这个月下了几次雨，酸乏的情况依然存在。医生检查后没有发现大问题，让她平时注意腿部保暖，少穿短裤，有条件的情况可以试试艾灸等。

    上个月来检查，医生说这种情况很正常，让她回家休息锻炼结合，看看这个月还会不会这样。

    他没有经过患者的同意，就当着患者的面这样讲解，压根没有考虑自己的现场教学会不会让患者回忆起不好的东西，会不会让患者不喜。

    车祸发生时，她的右腿被冲过来的大车一角直接挤在车门处，被救出来时她已经昏迷了。她甚至不知道那样被卡住的自己，是怎么被拉出来的。

    平村镇的上一级行政区域是平川区，平川区的上一级则是元川市。

    看完骨头，她又去五官科。因为已经来看过两次，她很特殊，医生对她有印象。

    苏又芹运气好，跑去拍片时，拍片处还没下班，她最后一个拍完，轻轻松松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回到拍片室外的等候区，拿到片子等医生上班后，第一个去了诊室。

    平村镇实际上离市中心很近，只是中间隔着一座南北走向的元山山岭，元山将平川区隔成两块，也拉开了平村镇和市中心行车距离——因为要翻越元山，几段S形的盘山公路，小车驶过需要二十分钟，客车会慢一些，三十分钟左右。

    当初她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无法发声，医生检查后显示她的喉咙没有任何问题，过了一段时间，喉咙没有恢复，医生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

    从五官科出来，她踩着医院常年不变的喧闹又去皮肤科。

    苏又芹一上车就拉上车窗帘，拉低帽子，闭眼补觉。等到车里提前下车的人招呼司机停车，她睁开眼发现客车已经快进市里了。她坐直身体，将怀里的双肩包整理一下，在客车集运站下车，打车去了中心医院。

    她先去骨科，检查骨头恢复情况。

    事不过三，她对自己说，最后放弃了。

    皮肤科的人是位中年医生，带着两个学生。

    幸运地是被挤压的地方没有粉碎性骨折。三个月的养伤后，骨头恢复得还不错，只是回镇里的第一周，她在家无头苍蝇乱转时，忽然摔跤碰到了骨折处，疼了几天。

    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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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去了，去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