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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紧紧蹙着眉，不知是被噩梦侵入了神智，还是被拉入了往事的泥泞。

    “真的，小夫人天生丽质。”

    “小女年少任性，还望您不要嫌弃。”

    “青莫不敢。”

    少女扬起下巴，看着被自己逼到墙角的人，“再叫一声。”

    梦境转换，往事如烟，榻上的女人神色愈来愈激动，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女人倏忽睁开了双眼，“谁！”

    一间镶金叠翠的卧室，一个面容艳丽的女人。女人闭目侧躺在卧榻上，婀娜的身躯被一袭黑色的长裙包裹，与满室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仿佛地狱而来的恶魔步入了神的宴会厅。

    “哈哈哈哈，怎会，我对美人，向来宽容，你的诚意我收下了。”

    种满白色鸢尾花的庭院里，身着红色长裙的曼妙少女侧身而立，容色极妍如三月桃李，晃了周围人的眼睛，本就素净的鸢尾，被她衬得更是寡淡。

    廊上坐着的人自少女踏入院中开始，就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过。锐利的眼神里尽是任谁都可以看出的贪婪之色。

    ……

    少年缓缓抬头，露出自己的面容。

    ……

    “夫人，是我。”

    “长得倒是还不错。”

    “是。”

    “塔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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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塔依。”

    “塔卓，你当真舍得？”上座的人眼神开始变得玩味。

    “都说了不准再叫我小夫人，”少女背着手站起身，走近垂首而立的侍从，言笑晏晏，“叫我塔依。”

    “阿莫，阿莫，你看这个花环好不好看？”少女将一只用红色宝石编成的玫瑰花环戴在头顶，在她的侍从面前转了一圈，火红的裙摆高高扬起，仿佛一圈跃动的火焰。

    少女被身旁的男人环着，“塔依，你不会说布坦桑语，我给你带来一个人，他叫青莫，会说中文，来自你的故土，以后他就是你的侍从。青莫，这是小夫人，以后也是你唯一的主人。”

    “你叫青莫，你抬起头来。”

    “令殊，我希望的是，你和靖恒都能安全回来。”

    依旧是那个少女，依旧是种满白色鸢尾的庭院，只是这一次，少女不再是立在廊下，而是站在了廊上，廊下的人变成了一个少年，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

    江明译眉梢动了动，“手下留情？”

    “无妨，”霍令殊捻了捻指尖的资料，“孤军深入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放心吧，保证让靖恒安全回来。”

    “青莫见过小夫人。”少年语气顺从。

    “真的吗？”少女略带羞涩地绕着一簇发梢。

    这次少女终于满意了，挥了挥手，“我的花环碎了，你给我重新编一个吧。”

    “我让你叫，听到没有。”塔依步步紧逼，侍从退无可退。

    “令殊，”肖冽深深叹了口气，“我也不问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我只能告诉你，布坦桑那边的要求是，必须你一个人孤身前去。交换的地点在一座孤岛上，而那个岛，我们至今没定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肖队，你可不能强人所难啊，”霍令殊笑得漫不经心，“说来这事还是我的错，早知道当年就不手下留情了。”

    机舱里陷入了沉默。

    “小夫人怎样都是好看的，所以不用看也知道。”侍从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但听的人却开心得笑了。

    ……

    “阿莫，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他们，他们会发现我们吗？”少女躲在侍从的身后，颤抖着问。

    ……

    “好看。”侍从敛首站在一侧，垂眸恭敬地回答。

    侍从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嘲弄，说出的话却十分恭敬：“小夫人放心，我去引开他们，您待在这里不要动，我给大老板的人留了记号，他们会顺着记号来救您的。”说完，少年侍从只身跑入了黑夜。

    “你都没有抬头，怎么知道好不好看。”少女认为对方在敷衍她，一把摘下头上昂贵的花环扔在地上，花环上的珠子蹦了一地。

    携少女而来的中年男子见此情景，心下大定，嘴角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恭敬地站在廊下，极尽讨好之色：“昆什老板，这是小女塔依，为表我同您合作的诚意，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独女。”

    “没什么，当年年少无知，一时心软，留下了个祸患，这次也算是我弥补当初犯下的过错吧。”霍令殊调整了一下靠背，闭上了眼睛，“到了叫我。”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