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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兮没有言语，扶她起身后审视了她许久才张口，“姑姑不会舍得，换旁……”

    黎儿也知她死期将至，事事顺遂，听她对千年前的药灵感兴趣，给她掖了掖被角，柔柔开口：“千年前，先辈一位公主为救祀祭中被牵连受伤的孩子，不幸负伤，幸而天降异世药灵，舍命相救，据说两人有了情意，本以为阴阳两隔，没想到死后转世，竟可以选择留存前世记忆。他带了前世记忆回来寻公主，公主身份是不得嫁与非佑将之人的，听闻当时两人颇有坎坷，有人说她们在一起了，有人说那药灵和她三世相遇都没有名分，不知哪个是对的。”

    原来只有她受尽折磨，因为那人的弟弟没有灵念，跟她一样走不了通幽径，这一切都是天意。

    她又要跪，川兮御发直接托起她的双腿，淡淡看着她摇头。

    “不是，公主是有灵念的，还可撑些时日，外加可以承受通幽径的行速，是以药灵出现后救治及时，他没有……受这么久的苦。”

    “听说一千年前来过一个异世药灵，讲给我听吧。”川兮寝宫内，三三斜靠在床头，看着锦绣凤被低声道。

    “可凌云想圆父亲遗愿。”凌云第一次打断她的话。她知道她会拒绝，早想好了理由。

    她原以为三三还在渡血，却是晚了一步，不过恰巧听到公主的想法，也甚感欣慰。

    “所以我真的不是第一个来自异世的人。”那个女人果真没有骗她。

    “听说，在黑暗冥河之地曾有声音告诉他，他来到这世界，救扶了启明的安泰，才有了其后两世可以留存前世记忆特允，只需选择过河之法就行了。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传说都说的很玄乎，都听不得了，说什么飞花流光，穿越时岁的，还说可以带着东西转世什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

    她当知道的，因为她的庇护，父亲没能逼迫她再上战场，而她更是躲在她身后几十载，不愿遂了父亲的愿，让父亲抱憾终身。而今她有机会报答她，有机会尽孝，她愿意。

    还有五天她就要死了，那个狠绝的女人，为了不让弟弟留下一丝的隐疾，让她承受了近三个月的钻心取血之痛，锥心蚀骨。她想起她曾说过来世可复仇的话，想找人验证。

    “他说没说过是怎么选择留下记忆的？”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不同，那么大概也不是不用喝孟婆汤这样的流程吧。

    凌云会意，察觉出了自己的急切，低头行礼，“属下去看看万儿。”

    ……

    既然是天意，是不是天意也让她有留存此生记忆转世的特权，好让她回来找她讨回公道？

    “凌云并非报公主当年之恩，只想借此圆父亲遗愿，望公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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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枷锁加身八十载，根深蒂固，无人撼动，现下终于有人让她想要挣脱，也奋力挣脱了。

    “所谓国佑，实为护民将领，凌云可代行其职。”她风尘仆仆走至二人身后，跪身道，“公主离任一载，属下代职九月，孑川一如往年，属下可证明，孑川并非非公主不可。”

    “表姐，”川已艰难坐起身来，也朝凌云摇头，“此事后议。”皇姐想走，想一身轻松的去等那个女子转世，那就先让她安心走就是。

    她依旧不同意。这个位置有多少苦楚艰辛，她深切的体会了许多年，她不允许她已为数不多的亲人去做。

    “据说我们的开源先祖，就是祖先，他们三兄妹就是从异世来的。”黎儿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她要听启明的故事，难得见她这般有精神，便一直讲了下去。

    “他也跟我一样受尽折磨吗？”黎儿说的笼统，三三没有注意什么情意，满脑子都是他也和她一样受了这许多折磨吗，所以他回来复仇，想娶她，结果因为她是国佑，没娶成？

    临近新祀，正是自觉没有活路的亡命之徒猖狂之际，启明大陆□□横生，最是不安稳的时候，凌云本没时间回来的，可她放心不下公主和万儿，夜半通幽径急行归来，想看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