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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姐…”帕安妮还想说什么,白艳已侧身走出了门。

    皱起眉头,帕安妮道:“不清楚,但是,穆星恐怕…”

    “…你那天不是同我说那个公子是穆小姐装扮的吗?怎么那位小姐说那是穆三公子?”

    民康医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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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白艳瞬间变了脸色,听差又道:“不过咱们这儿也不止小穆医生一个女医生,你要看病的话也…哎!”

    白艳敲了敲门:“劳驾,请问穆…穆医生在吗?”

    她横冲直撞地往前跑,直到被娘姨拦住:“姑娘!怎么样?穆公子没在吗?要下大雨了,咱们且回去吧?”

    第四十八章

    合上画册,白艳站起身。

    深吸一口气,白艳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干涩地笑道:“叶师傅,许是你记错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目送白艳出去,叶师傅忙问,“穆小姐和这位小姐是…?”

    白艳恍若不闻,只是挣着要往前走,娘姨违拗不过,只得跟上。

    一字一句的声音如丧钟鸣叫,尖利沉重地砸在她的心坎,最终都化为一句——

    没有看任何一个人,她低着头笑道:“嫁衣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到时候我会派人来取。”

    门帘猛地掀开,帕安妮一步踏进来,看到白艳时,她不由一怔。

    一双手突然摇了摇她,一抬头对上娘姨的脸,白艳这才愣愣地反应过来。

    黄包车颠颠地往前跑,寻常觉得不算遥远的路此时却像远在天边,永远都到不了一般。

    下了车,白艳站在医馆门口,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听差道:“小穆医生要结婚了嘛!肯定没时间再来了。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一直在医馆里呢,来耍一耍,过过瘾,以后就要去做清闲的太太咯!”

    “就那天和穆小姐来的那位…”

    突兀地道了声谢,白艳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医馆大门。

    虽然有意压低声音,但白艳还是听到了一门之隔的话语:

    动了动嘴角,象征性地笑了笑,白艳问:“我是想找小穆医生,他…为什么最近不来了?”

    “什么穆三公子,穆星向来都是这样…等下,你刚说哪个小姐?”

    穆公子分明同她说,他有一个胞妹,单名一个璇字。

    门口突然响起脚步声,看一眼白艳,叶师傅匆忙走了出去。

    白艳蜷缩在黄包车黑黝黝的车篷下,思绪纷乱,无数声音在脑海中轰鸣不息。一时是穆星呢喃着说我不是男人,一时是穆星笑言她是穆家三公子,一时是穆星说她会来娶她…

    白艳浑身的骨头都软了一般,狠狠攥紧娘姨的手,她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去民康医馆。”

    但到最后,她还是迈出了脚。

    穆公子怎么可能骗她?

    方才所有的急切恐慌,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答案的心声都突然消散。仅有的勇气匆忙怯懦地躲进了角落,大声叫嚣着回去吧,不要再去想所谓的真相了!不要去问,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等她说完,叶师傅已经赶忙道:“我也觉得是我记错了,本来我与穆府也不熟…”

    “姑娘,姑娘?民康医馆到了!”

    撩了她一眼,听差忙放下烟筒,语气和缓道:“你是说穆老爷还是小穆医生?今天穆老爷来坐诊了,小穆医生倒是没来。你要看眼科呢,就去挂穆老爷的号,小穆医生是看妇科的,不过估计这几天都不会来了。”

    娘姨不明所以,急道:“姑娘,你这会儿子去民康医馆做什么?穆公子只怕还在坐诊呢,看这天色是要下雨了,咱们先回去罢?便是要见面,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娘姨原在裁云阁外面候着,见白艳出来,她正要去扶,一抬头看见白艳惨无血色的脸,顿时惊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惊雷在天边劈过,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刹那间便乌云密布,黑压压地压在头顶,逼迫地人几乎喘不上气

    正值午后,医馆没什么人,听差闲闲地在耳房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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