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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船头，穆星与白艳也学着采莲女，亲手采下数支荷花。回到岸上，又顺便在河边称了二两剥好外壳的莲子，用硕大的荷叶捧了，边走边吃。

    前面下山的人也没想到会遇上人，一时愣住。听到穆星的问话，已有一个家仆走了过去问话，又将人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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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对穆星道：“小姐，这就是那日摆台唱戏的那个冯家小少爷啊，叫…叫什么来着…”

    待那人走近，不等家仆说话，浮光已叫起来：“这不是冯家的少爷吗？”

    穆星犹自不解：“奇怪…他从哪边能绕到这里来？”

    还未走近，穆星就看到了墓碑前的那束新鲜的花。

    皱起眉，她几步走过去，拿起那把香水百合。

    伸手揽住白艳，她对照片上的姑妈笑道：“我就想告诉你一声，我找到我的爱人了，白舒晚。”她很嘚瑟，“怎么样我们舒晚是不是很漂亮？我之前就跟她说来着，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原来是冯家的人。确认不是歹人，穆星这才缓了态度。问了好，她又道：“不知冯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我家的坟山上？”

    “今天怎么回事…”纠结也无用，穆星将百合放到稍微靠边的地方，把自己带来的荷花放上去。

    她对白艳道：“你说说，好好的宣纸，姑妈非要拿去包荷花，是个什么道理。”

    “那是谁？”穆星皱起眉道。

    离墓地还有一段距离时，穆星突然眼尖瞥到前面下来一个人。

    将带来的东西放下，浮光带着人退到远处，只留下穆星与白艳在这里。

    百合看起来是新摘下来的，露水尤在。

    “在下冯玉楼，穆小姐好。”正说着，那男子已走过来，对穆星作了个揖。

    穆家的祠堂修在桐花山下，墓地则在山中。因只是日常祭拜，穆星并未进祠堂，只是在门口磕了头，便由管山的家仆带着绕路往墓地过去。

    穆星还未开口，韩大爷已道：“这样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韩二，你送冯公子下山去吧。”

    她奇道：“怎么回事？姑妈素来不爱百合，谁给她送的？”她看向韩大爷，“大爷，你前两天不是才来收拾过吗？之前还有其他人来拜访过姑妈？”

    坐在歇脚的茶馆里，穆星挑出一支最漂亮的荷花，用一张家藏的宣纸将它的茎包住。

    穆家的坟地十分规整宏大，一路过去，看着一座座墓碑上的字迹，仿佛能看到穆家的一代兴衰。

    点点头，穆星也没再纠结，继续往坟地过去。

    属于穆负雪的墓地在最里面，是最新的一处。

    “喏。”剥去莲子皮，穆星把手里的一把莲子递给白艳。

    三下五除二，冯公子已经走远了。

    穆星直摇头：“多么好的纸，拿去画了才是正道，你都不知那几年，她浪费了多少。”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纸包裹好，抚平褶皱。

    韩大爷像刚反应过来似的，也道：“姑娘，这是冯家的孩子…”

    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她咳了咳，道：“嗯…姑妈，今天来看你，也不是有什么大事儿，只是…”

    寻常而迅速的动作，并不惹人注目，她们也自然而然，毫不矫饰。

    白艳没有说话，她默默坐着，看着照片上笑得肆意张扬的女子，听着穆星与往日不同的声音。

    这一片是属于穆家的坟山，除非大年节与清明祭拜，素日只有管山家仆会来日常巡山，少有人迹，怎么会突然出来个陌生人？

    白艳拿过提篮递给穆星，穆星接过来，拿出油布铺在地上，拉着白艳坐下。又拿出酒壶和三只酒杯，一一满上。两只在这边，一只推到了墓前。

    白艳笑道：“这些艺术家，有些癖性也是正常的。”

    瞥了韩大爷一眼，冯公子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啊，原来此处是穆家坟山，是我唐突冒犯了，十分对不住。我初来桐花，本是想临走前游玩一番，不料在那边走岔了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边。”

    穆星又看向负责管山的人，那人也是垂着眼睛，一问三不知。

    伸手接过来，白艳顺手喂了一颗给她。

    想了一会儿，穆星低下头，又笑了笑：“所以这几年，我常想，竟不知有多少好纸逃过了她的毒手呢。”

    “璇姑娘慢走～”卖花的姑娘清凌凌地喊着，听得人也不由地欢喜起来，“大荷花，嫩莲子来买嘞~”

    白艳道：“应当没事吧，寻常人想做什么，想来也不会特意到坟地做。”

    韩大爷垂着眼睛：“没有吧…？我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