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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夏云没法扭头，下颌的伤口限制了她的视野，只好斜眼看了眼马清钰，小鹿眼依旧澄澈，神色有些好奇。

    “哦，”车夏云嘟囔道，“粥有什么好喝的。”

    马清钰如梦初醒，立马起身去接了水，双手捧着纸杯试好水温，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边。

    “好。”

    她抿了抿唇，掩去悲伤的情绪，替车夏云掖了下被角，将心事藏进肚子里，低声道，“别乱动。”

    黎虹摊了摊手，“没有其他办法了，你知道的，国内知名的腺体专家，基本上都在京城了，手术成功率实在太低，失败了还会留下后遗症，没人敢承担这个风险。”

    马清钰记得医生嘱咐的话，醒来后一周，只能吃清淡的流食，比如说，炖得稀烂的小米粥和不腻不油的清汤，便拿出手机，“你饿吗？”

    马清钰跟着黎虹去了她的会诊室，关了门。

    车夏云总感觉不对劲，但也不好追问，而且感觉应该也问不出什么。

    “我待会和你吃一样的。”

    马清钰给家里许姨打了电话，让她送些粥和汤来，车夏云有些困乏，随口问道，“你吃了吗？”

    黎虹有些心酸，却用调侃的语气安慰道，“我们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哪那么容易死，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想。”

    车夏云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反问，“我感觉挺好的啊……我应该不会死吧？”

    “哦……”那马清钰哭什么，哭得我害怕怕的。

    车夏云喝完小半杯水，稍微舒服了点，面色愉悦，虽然伤口还是隐隐作疼，浑身乏力，但不影响她乐观积极的咸鱼心态，有正当理由翘课了，真不错。

    就是这样天真无邪的求生欲让马清钰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泪水倾盆而下，有些抽泣，“不，你不会死的，永远也不会。”

    车夏云有些失落，但想到自己空荡荡的胃，咂吧一下嘴巴，“也行。”

    马清钰咬着下唇，望了望她依旧英气的眉眼，鼻子发酸，但是和你一起喝就不一样啊。

    马清钰挂掉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已经是十月二十六号下午四点了，没人知道她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车夏云乖乖躺好，瞥向她，正了正神色，嘴唇发干，嗓音嘶哑，“我想喝水。”

    成功率很低。

    车夏云看向她，双眼冒绿光，发出了饿鬼的低吟，“饿~~”

    马清钰去开了门，黎虹站在门口，看向病床上躺着的车夏云，垂了下眼眸，有些不忍心，提议道，“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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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真好。

    马清钰掐着自己的掌心忍住情绪，嗓音却是颤抖的，再也没法保持平静，“我去问问医生你的病情。”

    马清钰即使做了很多心里建设，但听到这句话后还是感觉心痛到无法呼吸，颤抖着手接过治疗方案，捏在手里，没敢去看，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问了一句，“黎医生，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病房里恢复了平静，敲门声笃笃笃的响起。

    马清钰瞧到她期待的小眼神，嘴角微微扬起，毫不犹豫地粉碎了她的幻想，“只能喝粥或者清汤。”

    黎虹掐了掐手指，抿着唇沉思了一下，将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治疗方案推过去，“我们联合京城在这方面知名的专家开了会议，最终决定采取保守治疗，虽然见效慢，疗程长，成功率很低，几乎为零，但是胜在风险也很低，基本没有副作用，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