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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周遭都是嘈杂的声音。

    “梁适。”熟悉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伸出了一只手，把她从深海之中往出拽, 可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依然像要把她吞噬掉。

    鞭子带着风声落在原主身上。

    光虽微弱，却有了方向。

    这声阿适喊得缱绻，却带着冰冷感。

    只有她那清冽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听话又这么叛逆呢？呵，我喜欢。”

    她无法睁开眼睛，也没办法辨别这是谁的声音，只知道往有光的地方走。

    对方笑了，那声音越来越大，但在她笑声停止的时候，一鞭子又甩下来。

    那间黑暗的密不透风的地下室，成了她噩梦一般的存在。

    可光在哪里呢？

    梦境和现实连贯起来，原主被绑在那里不能动，任由秦厘霜作画, 她是个天才艺术家，也是个疯子。

    梁适自然不会说。

    风声呼啸, 远方有光亮起，微弱的光漫天飞舞, 是一只只漂亮的萤火虫。

    说完之后又是一鞭子甩下去。

    原主也是个疯子，却在邱姿敏面前，成为了乖巧的人。

    她听不见任何人说话。

    哪里都没有光。

    以及曾经那个没有出现过正脸的梦。

    她听到有人喊：“姐姐，姐姐。”

    原主闭了闭眼，那双眼冷冽没温度，带着疏离的厌世感。

    与此同时，有人推开门，喊了声：“阿霜。”

    兽可以在任何地方露出尖牙, 却必须在主人面前低头。

    她为了追求所谓的极致艺术感不顾一切，甚至为了她所要的破碎感和颓丧感专门折磨原主。

    有人蹲下来，她随意拿发夹将头发夹起，却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青春期的原主蜷缩在那间黑暗的房间里，她最喜欢的位置就是门后，在门后喝过酒，在门后自残过，在门后独自流泪，在门后睡过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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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空间里，原主穿着纱衣躺在冰冷的床上，那衣服薄如蝉翼，有一道清冽的女声说：“我喜欢画一些有残缺的东西。”

    之后的黑暗记忆属于原主，梁适是以旁观者视角看到的。

    天空中有了月亮, 也有了散落的星。

    原主疼得脚趾都蜷缩，额头上出了冷汗，脸上表现出了冷漠和厌恶，却越发勾起对方的兴趣。

    原主嘴唇微动，“滚。”

    她涂着艳红的长指甲轻轻划过原主的下巴，却忽然扎在她下巴上，“她们都说邱姿敏最疼三女儿，但怎么为了一幅画将把你送给我当模特呢？阿适。”

    “姐姐，我们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

    秦厘霜。

    说完便甩下一鞭子。

    阿霜。

    梁适曾在梁新舟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对，我就是喜欢你这个表情。”那道女声说：“你最好一直保持着。”

    她没有幽闭恐惧症，但是在黑暗中会下意识害怕。

    她听到有人问：“姐姐，你以后会记得我吗？”

    梁新舟问她还记不记得秦厘霜, 她主动坦白了自己失去部分记忆的事情。

    “驯兽”大概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