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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有更过分的，让那里边的人挑个小孩儿带回去养，等养大了就是媳妇。

    在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心理治疗之后，许清竹可以通过自我催眠的方式稍稍压制住的情绪，但却无法做到和平日一样保持冷静。

    喊人宝贝的时候太过甜腻，让人想吐。

    那是多年前的绑架案，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厂房里，抽烟喝酒，聊天时操着一口外地方言，偶尔说普通话也不太标准。

    在这样的环境里，好像只有睡觉才能安抚她焦躁又害怕的内心。

    许清竹吞了下口水，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连吞口水的声音都是响亮的，甚至快要压过自己的心跳。

    好几个小孩儿挤在一起，大家互相取暖。

    年纪小的孩子们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能从那些不标准的普通话里听懂他们的意思。

    这声音带着点儿挑逗，还有几分亲昵。

    有个人递给她一把刀，让她拿着刀去刺。

    但恐惧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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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嘴巴也被胶带给粘上了，且力气很大，手、脚全都被绑了起来，如果她现在要挪动位置，大概只能靠屁股带动身体去蹦，或是借助腰腹力量蹲着、站起来，然后双脚并行去跳。

    许清竹没办法说话，想要质问也只能呜呜呜地说，在尝试过自己无法说话后，她连呜呜呜也没有了，不敢和绑匪说话，害怕起正面冲突。

    晶莹的泪水滑过脸颊，许清竹动也没动，只听一道声音说：“宝贝，醒了？”

    在她的前方就是手里拿着一块泡沫板的梁适。

    他们都在畅享美好未来，拿到赎金之后能过上什么样的优渥的生活，能买多少房子买多少车，娶几个老婆。

    可他们忘了，几岁大的小孩儿根本没有劲儿能打开他们系上的绳结。

    无济于事。

    只是许清竹并不敢动，那冰凉的金属感不断地勾起她那些记忆，可她在尽力压制着，生怕自己的情绪崩溃。

    有个小女孩儿打破了碗，可被打得厉害，因为她们斥责那小女孩儿想要以这样的方式逃走。

    她害怕、惊恐，想要逃离这个环境，想要去看到光明，想要晒到太阳。

    冷水也是几个人喝一碗。

    她的眼睛被蒙上了黑色布条，黑压压地透不进一丝光。

    他们当着孩子的面肆无忌惮地讨论那些事情，那些下流又肮脏的话整日从他们口中说出来。

    久病成医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有一定可信度和可行性的。

    哪怕她竭尽全力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但片刻后，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脸上，像是一把折叠刀。

    许清竹不常锻炼，身子骨也差，这会儿被蒙住双眼，陷入黑暗和阴湿的地方之中，她在心底不断说服自己不要害怕，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自己了。

    但这是很困难的事情。

    多年以前的回忆不断涌现在脑海，和现在的场景重叠，她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指甲都快要陷到肉里，她在心底自我催眠：没关系的，会有人来救我的，绑匪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还有，她的背部被硌得疼，还感受到了冰冷和潮湿。

    许清竹没再敢动，希望不被人注意到。

    这么多年接受的心理防御在摇摇欲坠的崩塌边缘，理智和感情完全是相悖的。

    可是在发现自己身处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之中时，没有人能睡得着。

    依旧会有“刺头”，会有不合群的，会有胆大“出头”的，但最后结果无一例外——死。

    那时起初她们也被扔在角落里，不给吃饭，就是一口冷水。

    冰冷的金属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应激的眼泪在瞬间流出。

    而许清竹害怕黑暗是因为那帮人吃饱喝足以后闲得无聊，把她们这些绑来的小孩儿当玩具一样玩。

    也是废弃的化工厂，暗无天日的地方照射不进阳光，一盏昏黄的灯照偌大一个厂房，根本看不真切。

    那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你最近很是得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