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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齐溪的声音比较低，没看到样子光听声音觉得有点高冷。

    “对了，小少爷，你是不是今天有课？我记得册子上说，今天要来开课了。”

    陆修远点了点头。

    陆修远字多打了一个，他没动，下一秒删除键“啪”地响了一下。他关了手机问道：“为什么？”

    于是他打算，今天要主动去加陆修远的微信，不是微博上的陆修远，是眼前的陆修远。

    “待会我帮你把ipad拿下来。你放在哪里了？”

    齐溪愣了半秒立刻反应了过来，兴奋地说：“早上！早上景色好看。”

    “没有在柜子里，两个床头柜都找过了。”声音很近，就贴着他的耳朵，像是在他耳畔低语，酥酥麻麻的，陆修远不在自在地捏了捏耳垂。

    “陆修远，我们明天白天再去飞一次好吗？”

    齐溪简短地嗯了一声。随后听筒里就传来了走路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挪动东西的声音，过了大约两三分钟，齐溪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

    “嗯。”

    还是加了好友。

    “应该是床头的柜子里。”

    他转了一下轮椅，离齐溪近了些，他问道：“你为什么老是想带我出去。”然后他慢慢仰起头，认真地看着齐溪。他的目光不像齐溪的那么亮，依旧是淡淡的，像是冬日里的雪，虽然冷但是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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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路修远答应了这件事情。齐溪一整天心情特别好，整个人特别有劲，明明会有家政阿姨过来打扫，他硬是撸着袖子，把一楼打扫了一遍。

    陆修远就坐在饭桌上，看着齐溪一边哼着歌，一边擦着玻璃。齐溪很高，擦得很轻松，胳膊只是伸直了一点。阳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是白的，被窗户的横框隔开了几块，同窗外的树影落在了周围，摇晃着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陆修远？”齐溪又叫了一声。

    陆修远看着齐溪伸过来的手，以及他手机上那绿油油的二维码。抬头看了他一眼，齐溪笑盈盈的，他真的很喜欢笑，他一笑眼底就会亮晶晶的一片，他一笑陆修远就没办法了。

    陆修远把视线收了回去，然后转着轮椅离远了几分：“明天几点？”

    “那你去书柜第一层看看。”

    齐溪被看得耳根又开始缓缓发烫，他可以盯着陆修远看，可是一旦陆修远用同样的眼神看自己时，他会不太自在，眼神就会乱飘，始终落不在一个点上。

    “陆修远。”齐溪叫了他一声。

    齐溪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的答案，视线始终落在陆修远那张脸上，所有的微表情齐溪都看在了眼里。

    陆修远在楼下等了一会，齐溪没下来，倒是等来了他的语音电话，陆修远没有马上接起来，等他响了几声之后，才接通，缓缓贴近耳朵。

    陆修远只觉得自己手机莫名其妙地烫了起来，他想脱手。

    齐溪侧了侧身，看样子是要转过来，陆修远立马把视线落在自己的书上。

    这一次他没有去看齐溪的眼睛，抿了抿唇，把唇色按得有些发白，耳边却控制不住地响起了那天的风声，还有齐溪笑着喊他名字的声音。手一紧，握得有些发麻了才松开。

    *

    齐溪经过他身边，把一次性的抹布丢进了垃圾桶，又洗了个手：“我现在替你去拿。”

    齐溪又盯着微信看了一会儿，才记起来，他还没有加陆修远微信，和他的聊天都只是在微博上。

    他轻咳了一声，人往后很小的挪了一步：“不……不知道。”

    齐溪说：“白天更好看，你可以看得更远。”非常简单的理由，“好吗？”

    “找到了。”齐溪说道，“电不多了。”过了一会他又说道：“陆修远，你喜欢向日葵？我看你平板里的锁屏和主屏都是向日葵。”

    陆修远的世界一直都是空荡荡的，一直都是无聊的，以至于朋友圈里都没有值得可以发的东西。

    陆修远还在低头改齐溪的备注，听到他喊自己轻微地抬了抬下巴了，算是应答了。

    齐溪握着手机，看着陆修远的头像，就一张纯黑的图，名字没特殊的，就是陆修远开头的几个大写字母，点进去朋友圈也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设置几天可见，就是单纯的没有发过东西，背景色和头像一样，也是黑的。齐溪看着，感觉有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