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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陆修远直径就去了楼上，晚饭也没吃。齐溪一个人在楼下站了好久，最后还是炒了一碗蛋炒饭。端上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灯没开，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齐溪轻手轻脚地坐在了他床边，陆修远侧着头蒙着脸，齐溪小声地喊道：“小少爷？”

    齐溪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陆修远送回家，两个在路上一句话也没说，陆修远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了。

    陆修远吓得退了几步：“好，好，妈我不过来，你先下来好不好？”

    过了好久钟玉楚才答话，她把自己修长的黑发扣在耳后：“以前会，现在不会了。”下一秒，一脚踏上了天台的边缘，那是一个很窄的长方形，上去的那刹那，灰白的长衫被风卷了起来。

    陆修远没动。

    钟玉楚牵着陆修远一路走到了天台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点声音也都没有，直到钟玉楚关上天台的门，安静的午后被打破了。

    两个人到底是没说话，齐溪低着头，陆修远躺着，等按摩结束，陆修远已经睡了，齐溪看了他一会，忍不住伸手拨了拨他的睫毛，明明没有眼泪，却是湿的。

    钟玉楚没有理会，依旧在那方寸之地跳着舞……陆修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他动了动脚，却见钟玉楚面色突变，脚下的舞步开始不稳：“别过来！”

    周围很安静，一举一动的声音都会放大无数倍。以至于勺子碰碗的声音，齐溪按摩时和衣服摩擦的声音，都特别清晰。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端着饭，僵持了一会，最后陆修远问道：“你吃了吗？”

    “阿远，别过来哦。”她语气还是和往常一般温柔，她抬起自己的手，转了一圈，又缓缓弯下腰伸出手往地上一舀，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动作。

    最后陆修远还是接下了，强行塞了几口，齐溪见他吃了，也没有强求他吃完。

    *

    齐溪其实没吃，没啥胃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吃了，楼下扒了几口。”

    齐溪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拿着被子的姿势保持了好久。最后只是把陆修远扶了起来，给他背后垫好枕头，端着饭让他吃。

    她松开陆修远的手，一边说一边向不远处走去，她极少和他说，关于她和父亲的过去。但是今天她从初见说到相恋，再到结婚，最后停止在陆修远的出生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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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陆修远大喊了一声，想上前，却又怕惊动了钟玉楚。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候他才发现，她的母亲脚上穿着一双舞鞋。

    “吃完饭再睡吧，还没有按摩呢。”他把碗放在了床头，伸手捏住被边往下拉了拉，陆修远没有反抗，等整张脸露出来的时候，齐溪看见了他憋红眼睛，却没有眼泪。

    “给你上堂舞蹈课。”

    “妈，你很怀念吗？”天台的风很大，把陆修远的外套吹得鼓鼓的。今天是春天的第一天，回去的时候他要送她母亲一朵花，纪念一下她回不去的岁月，他想着。

    原来这个破败的房子里，有着他母亲从前的回忆。

    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把两侧的墙装扮的充满生机，像是孤寂沙漠中突然冒出来的绿。门已经锈得不成样子，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打开。

    “妈，我们来这里干嘛？”陆修远还不知道，这扇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潘多拉盒，打开之后再也盒不上了。

    “妈……你今天的药吃了吗？”陆修远紧张地问道。

    他自作主张地留下来了，就在陆修远的房间。他打算窝在沙发上对付一夜，陆修远的状态他太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