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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再试一次。”景澄闭上眼睛。

    “再试最后一次，我想试试。”景澄回答, 慢慢走到门口去拿早餐。15B的门打开，对面就是15A，里面住着大橙子，可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还没有拜访过。

    “喂？怎么了？”南谨问, 手机里忽然安静他就不安，“景澄？”

    “小橙子爸爸，你醒了吗？”苏芝芝趴在床沿上问。

    “没事，可能是胃疼。”景澄在肚子上揉了一把, 想起陆辰说自己瘦了。侧腰的掐痕、疤痕上的牙印全部消失, 可是被恶狠狠勒住的回忆还在。

    “好，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安排，但是我也必须和你的心理医生沟通。在你见律师之前，你必须见一次心理医生。”南谨当仁不让地说。

    “刚才干什么去了？”景澄伸手碰碰她的面颊，“都跑出汗了，芝芝好厉害啊，将来是个运动健将。”

    南谨随即缓过神来。“别逼自己。”

    “啊……”一声长叹，景澄从潮湿的梦境中醒来，被卡住的疼痛感好真实，好像还在。他淋了水一样陷在自己的床上，睡袍松散，雪白的肚皮上一层汗珠。

    正因为皮肤白，那道疤痕才格外明显。这样露着肚子睡多久了？景澄拉上睡袍将身体盖住，还以为自己这样睡觉会冷，没想到热得够呛。口干舌燥，他起身拿起床头柜的矿泉水润润嗓子，喉结上的汗珠随着他吞咽的幅度微微滚动，往锁骨里流淌。

    门再一次打开，苏芝芝站在门口和南谨拜拜：“哥哥再见，我会照顾好爸爸。”

    “好吧好吧，你是我秘书，你安排就行。”景澄只能无奈同意，两人确定好视频会议的时间才结束通话。等到电话放下，景澄轻轻落座在沙发里，裹着厚软如云的大睡袍，思索着今天吃点什么。

    “好吧……但是你别逼自己。”南谨将疑惑和不安吞进肚里，实则慌得心口发冷，“是为了……陆辰吗？”

    “也想你，行不行啊？”景澄站了起来, 忽然肚子又疼一下，牵扯着他，抽动一样的疼法, 可是当他想要抓住这隐隐的疼痛时又稍纵即逝，仿佛只是幻觉。

    “帮我找个律师吧。”景澄冷不丁地开口。

    这回景澄沉默了，他打开物业为他准备的六菜一汤营养早餐，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也不全是。”

    再睁眼，面前的圆形挂钟提醒他时间已经流逝了半小时，景澄维持着躺姿，摸摸额头，小心翼翼地起身去拿体温计，结果发现体温又升高了，现在是37度。

    原本预定的居家办公一周被身体拖累，变成了两周，到了周末南谨才把孩子送回来，景澄却还在床上睡着。他听见了门响，也听到南谨和芝芝在客厅里聊天，还听到他们一起做游戏，可是就是睁不开眼睛，体力像是被完全抽空了。而后他又听到门被打开了，应该是南谨带着孩子下楼玩了，景澄勉强清醒了一瞬间，又被困意拽入了梦境。

    算了，可能是最近自己太累了吧，景澄将体温计收好，一步一沉重地迈向餐桌犹如迈向断头台，他小口小口进食，强迫自己吃下去，多吃一些。

    “拜拜，快进去吧。”南谨压低声音，怕吵醒景澄。苏芝芝闭上嘴巴，关上门之后拎着两袋小零食进了屋，先洗手，再换居家服，最后才小鸟一样冲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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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里，他好像还在立景大酒店的505客房当中，躺在海一样的床上。

    怎么了这是？景澄全身酸软，倦怠的模样像是几天几夜没好好休息，可实际上他这几天不仅早睡，中午还会抽空补个午觉。

    “醒了啊，来，让爸爸抱抱。”景澄调整了一下姿势，掀开被子。苏芝芝踢掉拖鞋滚进被窝，一大一小抱在了一起。

    然后手机里沉默了许久。

    他有些发愁，想吃又怕吃了不舒服，不吃又怕家里人担忧，就这样独自蜷在沙发里思考，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