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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个时候的感受。”

    赵光水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因为梨姐姐在旁边看着自己。

    “不要忘记来处，也不要忘记找寻归处。”

    谭明梨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真漂亮！”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赵光水今天扎了头发，露出清清楚楚的一张脸。她样貌本就生的好，仪态尤其端正，气质更是书斋里教养出的清冷端凝，迷彩服一穿，又多了一份勃发的英气。

    谭明梨看她被一枚扣子难倒英雄汉，好半天也系不好，笑着摇摇头，走上前来轻轻抬起一点她的下巴，低下头为她系。

    前天开学报道，谭明梨陪她一起去了一趟学校。报道比她想象的简单多了，几乎只是走了个流程就结束了。

    “你的家庭能带给你许多便利，你可以尽管地去利用，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不必感到愧疚。”

    谭明梨被她拥住，眼里泪光微漾，轻轻地笑了笑，回拥住女孩：“我知道的。”

    “我不会忘。”

    赵光水小心地抱住她，认真地在她耳边许诺：

    谭明梨半跪着轻轻抵住赵光水的额头：“好吗？”

    但面对小水，那些漂亮的辞藻都成了空话，她看着女孩的眼睛就像透过重重时光看着自己曾经的心，没办法不认真。

    说起来也很奇怪，她在谭明梨面前格外想显得稳重成熟一点，结果总是出错，还犯的都是一些生活上的小事，不是把酸奶蹭到脸上，就是系不好扣子。

    赵光水脸有点烫。

    你一直都是好孩子。

    真没想到，唯一一回出的错，没想到竟是应在小水身上。

    “小水，我说这些并不是……”谭明梨轻轻按住女孩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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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咙发梗，她不知道怎么的眼眶有点酸涩：“并不是想让你，有负罪感。”

    她压着羞涩，勉强正了正神色，认认真真地整理了一下衣袖。

    她自己已经行错了路，但至少小水不一样……小水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唉。明明在家从来不这样的。

    她笑着把赵光水推到镜子跟前，叫她自己照照。

    她希望小水能够寻到真正的归处。

    谭明梨也有些感慨，她上大学的时候报道手续还很繁杂，她不愿意家里人替她安排，自己一个人去报的名，花了好半天才办好。

    军训服制作得比较粗糙，最上面的扣子缝得有点紧，赵光水刚刚自己扣了半天也扣不上。谭明梨倚在旁边一直含着笑看，她很不好意思，但越想扣好就越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扣了。

    其实只要温柔地安慰过去就可以了，抚平女孩心中的不安与愧怍，她精于言辞，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赵光水静静地听着，神情严肃又哀伤，轻轻出声：“我知道的……”

    赵光水微微仰着脸，方便谭明梨给她系扣子。

    学校发了军训服，是一套迷彩的短袖长裤，外面还有一件外套。

    她都这么大了……还要梨姐姐帮忙系扣子。

    谭明梨轻轻地闭上眼。

    谭明梨抬眼看见少女懊丧的小模样，忍不住一笑。她现在也对赵光水很熟悉了，基本上看一眼就能猜到女孩心里在想什么。

    她从小被教导，与人交往切忌交浅言深，待人接物向来都合乎分寸，从来没有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