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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意思。

    谭明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头一次感到无力，她慢慢地支住了头。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握紧了酒杯。

    “我回去会问小水的意见的，”谭明梨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很温和地说，“如果她不愿意，我会等军训结束，再把她送过去。”

    说起小水，她整个人神色仿佛都染了一层温而静的柔。

    “我父亲非常爱她，把她教得很好。小水她……很可爱，很乖，很聪明，也很好。”

    谭明梨也不催她，只是平平静静地慢慢喝杯子里的果汁。

    赵之华当年为爱情跟赵家断绝关系跑到南方的事情太过出名，闹得满城风雨，即便是她，隔着重洋也听到了父母之间悄悄的议论。

    赵之华刚问出口就被自己逗笑了，她抵着头微笑：“我问错话了。小水从小就喜欢你，你想留她，她哪有不愿意的。”

    谭明梨微微静默了一瞬，放下酒杯：“之华姐。”

    赵之华啪地一声合上打火机，“小水跟你待在一起，我没有不放心的。”

    赵之华怔了怔，终于还是取了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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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明梨不太爱听，她抿了抿唇，清清淡淡地开口：“小水是个好孩子，很重情，也很敏感。”

    谭明梨轻轻地摇晃酒杯，慢慢地说：“我跟小水……是很投缘。”

    “她长得，很像她父亲。”赵之华艰涩地慢慢说。

    后来……

    “小水七岁那年我终于闯出了一点名堂，才有勇气回家，那时候，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真有你的，明梨，说话还是这么戳人心窝子。”赵之华又吸了一口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这样的人说喜欢她的女儿？

    赵之华闻言一怔，听懂了一点她的弦外之音，放下夹烟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我对着她那张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谭明梨也怔住了。

    听说那个男人长得非常好看，男生女相，比很多女人都漂亮。

    但是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赵爷爷为此发了很大的脾气，不允许唯一的女儿嫁给他，说如果赵之华跟他走，今后就不要再回来。

    这话说得有点重。

    赵之华那时候才二十岁出头，年轻明媚，性烈如火，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就不回来了”，义无反顾地抛下一切跟恋人去了南方。

    她气质好，仪态也出众，杯里装着果汁也像端着佳酿，毫不违和。

    “不过小水跟我不亲。”她仰起脸看淡蓝色的烟雾摇曳升起，“我们母女俩，感情其实很淡薄。”

    “你有没有考虑过……亲自照顾小水？”

    “小水……”她叹了一口气，看指间的烟慢慢地燃烧：“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拿小水怎么办。”

    “那小水的意思呢？”

    烟已经燃尽了，赵之华怔怔地盯着手指上涂的指甲油看，忽然又苦笑了一声：“其实我有时候在想，要是小水不这么聪明就好了。要是她笨一点，迟钝一点，或许她根本不会察觉到我对她下意识的抗拒。”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你想说什么？”

    赵之华默然。

    “好。”

    赵之华微微眯起一点眼的样子有种凌人的气势，谭明梨神色不为所动，仍旧平静温和：“我是说，之华姐，你有没有想过，跟小水之间可能更多是你的问题？”

    “我不知道该跟她……怎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