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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姐，你……”

    赵光水轻轻地点了头：“我从来不说谎。”

    她看出李润月不是那种爱慕虚荣才用身体和青春交换金钱的人，想来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逼迫着她选择了这条路。

    李润月露出了犹豫的神情，显然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地开口，道：“我平时都在梅市。不过赵总也不是每天都有空，所以我有时候也会来江城打打零工……毕竟这边给的钱，要比梅市多一点。”

    朋友？

    既是畏惧这女孩的身份和出身，也是心虚愧疚于自己诱惑她的母亲。

    她同情这单纯而又误入歧途的女孩。

    赵光水有些不忍继续问下去了。

    赵光水情不自禁地替母亲愧疚起来。

    李润月闻声连忙坐直，僵硬地点点头，应：“您、您说。”

    怎么她一开口，她就又紧张了呢？赵光水哭笑不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很吓人，轻声安抚她道：“别这么紧张呀。”

    李润月像只单纯清白的小兔子，缩在那里瑟瑟发抖，不敢上前一步。

    “我叫您赵小姐就好，您不用……”

    李润月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惊慌地看了她一眼，结巴着答：“赵、赵总她对我挺好的。”

    干净单纯得像张白纸的女孩，赵光水得出结论。

    她叹了一口气，不再去试图改变李润月对她的称呼，只是许诺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妈妈的。我跟我妈妈关系并不怎么好。”

    她估摸着李润月比她大几岁，努力调节气氛，试图让她轻松一点：“嗯……我是03年的，可能比你小一点？你可以叫我小水，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干这一行，李润月隐隐约约地听说过很多故事传闻，什么儿子痛打母亲出轨的小白脸，女儿怒撕父亲包养的小三……诸如此类。

    这话她倒没有违心说谎，赵之华的确对她很好。

    可是没想到赵光水一点也不为难她，甚至还对她十分友好，三番两次地帮助她。

    她觉得赵光水不坏，即便她抢走了她的妈妈，仍旧愿意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中出手帮她。

    “我……”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反感母亲的行径起来。赵光水抿了抿唇，问她：“我妈妈对你好吗？”

    明明刚刚在台上顾盼神飞，明艳又大方，她以为李润月是个开朗活泼、不太在意身体的人，现在才发现她本性实在乖得过分。

    李润月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望她：“这……真的吗？”

    李润月下定决心，如果待会赵光水要打她，她决不还手，由着她打，叫她出气。

    赵光水看着她低垂的颤抖的眉眼，心想，妈妈会喜欢她，她倒也不意外。

    她知道自己身份不清白，对此很有自知之明，也有终有一天被找上门来的觉悟，并不敢张扬，腰杆子本就硬不起来，现在面对着赵光水更觉自己整个人都矮三分。

    她在赵光水面前并不敢叫赵之华姐姐，只是称呼“赵总”。

    就是……配妈妈有点可惜了李润月身上的这份真和纯。

    李润月不安地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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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跟妈妈闹矛盾了吗？还是妈妈厌烦她了？

    见到姐姐的女儿都来了，她根本没有敢奢求姐姐能不知道今天的事，只想着，只要能免得过赵光水的责问和打骂，也就很好了。

    赵光水冷静地想到：如果我不是生在赵家，而是跟李润月一样，很可能我也会沦为跟她一样的地步。

    也很自尊。

    妈妈应该只是拿她当一件合心意的玩物。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那个……你不是应该在梅市吗，为什么现在会在江城？”

    李润月心头一跳，惶恐地看了她一眼。

    赵光水没话说了。

    她当然不敢觉得自己是她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