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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淑女？

    赵之华举起杯，问身边人。

    “不过你还是非常美，真的，比我想象得更加美丽。我猜想如果仙女有实体，她应该就长着你的脸。”

    他的普通话讲得非常标准，如果不看他的面容只听声音，别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她默然了半天，忽然开口问秘书：“小陆，你知不知道，嗯……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喜欢些什么？”

    “每个人都在变化。”

    “赵总。”

    秘书忙道。

    费舍鱼同样感慨，举杯敬她。他认真凝望片刻她的面容，诚恳道：“明梨，你也变化很大。我几乎都认不出你了。”

    秘书知道她最近几天心情一直不好，忙居中调和，给了那呆若木鸡的男人一个台阶下，再转向自己的老板，垮下脸叹气：

    再喝下去生活助理就要翻墙过来把她皮扒了——这是赵总的生活助理咬牙切齿跟她说的原话。

    谭明梨笑了笑，只是同样举杯示意，浅浅啜饮了一口，并没有接这句话。

    赵之华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男人以为自己颇有希望，连忙也陪着她笑。

    “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借着这晚宴的机会好不容易才搭上了赵之华这根高枝，迫不及待地想请她再听听自己的商业宏图。

    费舍鱼闻言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赵之华的秘书给他在心里点了根蜡烛。

    费舍鱼俯下身，跟她贴了贴面颊，调皮地朝她眨眨眼，“多亏你那年的无意之举，这让我这几年在中国显得很有文化。”

    秘书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老板会问她这个，但还是秉持着敬业精神思索了片刻，答：“口红，包包，名牌？”

    别人不知道，作为赵之华的身边人她却很清楚：赵之华越不悦看起来就越平静，甚至还会笑容越盛。

    “噢，费舍，你的中文说得很好。”谭明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笑起来，“或许我应该请你教我中文。”

    她探身在他耳边，柔声说：“滚。”

    “啊！你这机灵鬼！明梨，你还是像从前一样爱说玩笑话，从不示弱。我收回我刚刚的话。”

    赵之华只好放下酒杯。

    那人当然不敢生气，只是毕恭毕敬地将自己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继而道：“赵总，您看，要不我们去安静的地方详谈？”

    “您不能再喝了……”

    赵之华笑着叫那男人到她身边来，离她再近些。

    他乡遇故知总是分外令人感动，谭明梨眸光微动，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起的这个名字？”

    她今天穿着件黑色长裙，红唇挽发，低胸高开叉，露出雪白的长腿前胸，行动间像夜幕下的海水漾着细碎的星光，年逾四十的人仍然美貌凌厉，像脖颈上的宝石项链一样璀璨而又危险。

    “当初那个跟我一起在野草地捉野兔、在松树林里拾松果的小女孩长大了，她变成了一位——”

    面前的高大男人微笑了起来，跟数年前那个哭鼻子的少年笑起来如出一辙。

    费舍鱼笑着摇摇头，“东方淑女。”

    这话被普通女人听了一定心花怒放，不过谭明梨不以为意，只是不甘示弱地笑着回敬他：“那么如果讨女人欢心的精灵有实体，我猜想他长着你的脸。”

    “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

    “不，明梨，你该叫我费舍鱼。”

    她老实地道：“赵总，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年轻那会光顾着读书了。”

    赵之华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抿了抿唇，低下颈喝酒不说话。

    费舍鱼灰蓝色的眼睛诚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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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上说着抱歉，神色却懒洋洋的，看不出来有什么真心实意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