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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沉默地低下眼继续包饺子。

    被年轻的女孩用这样的目光包容柔和地看着，谭明梨忍不住心脏跳了跳，觉得自己很没有做长辈应有的能干稳重，她很不好意思，耳廓上晕开一片淡淡的粉。

    看了几遍教学视频之后谭明梨信心满满，觉得包饺子十分简单，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但是直到现在真的站到案板前面付诸实践，她就有点……

    嗯……把饺子皮放在手心，很对；舀一勺馅，这也没问题；然后对折，合拢，她就是这么做的；最后捏住饺子边，就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

    小水那边进度喜人，已经包了整整齐齐的一排，她这边也不甘落后，已经有——谭明梨低头看了看——有一整堆包烂的奇形怪状面状物了。

    不应该呀。

    一步一步复制粘贴的谭明梨：……

    “抱歉，小水，我之前其实没有怎么包过饺子……”她小声解释，想再挽回一下颜面。

    可能连妈妈也不会记挂着要送她圣诞礼物。赵光水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谭明梨则是第N次在收尾的地方抻破了饺子皮。

    一直悄悄注意她进展的赵光水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她手里那团已经四面漏风的饺子，说：“姐姐，你可能有点把馅放太多啦……”

    谭明梨禁不住深深地凝视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入神，心中充满了不知名的、水一般的温情。

    看起来几乎像是一个贤惠体贴的小妻子了。

    赵光水在京城跟着保姆奶奶学过包饺子，她手巧，包得很快，动作三两下饺子就圆鼓鼓地立在案板上，很快就像腆着肚子的士兵一样站了一排。

    裹馅的手因为慌乱有些发抖。

    “没关系的，”赵光水当然不会在意，只是摇摇头笑，“姐姐，我来包吧，你可以休息一下。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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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和馅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包就好，十分简单。

    赵光水飞快地说，止住女人继续向她道歉。

    两人将案板搬到客厅来包饺子。

    谭明梨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将刚刚遭受自己荼毒的破饺子放在那堆面状物上，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干。

    “……”

    不是手到擒来，是手到饺散。

    赵光水手抖了抖，捏坏了手里的一个饺子。

    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的……

    ……这一定是魔法吧。

    她决定先暂停一下自己的工程，偷偷看看小水怎么包。

    女孩弯着眼睛望着她笑，眼里有融融的调侃和温暖。

    两人之间离得很近，这个本能般的颤抖看起来就格外明显。谭明梨也呆住了，尴尬地收回手，“……抱歉，小水，我……”

    她有点难以置信地将那枚饺子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确实是被完全补好了。

    还记得今年夏天初见小水的时候，她头发才刚刚过肩一点，转眼之间，已经长得这么长了。谭明梨心里有些感慨，下意识地靠近女孩，没有多想，伸手替她轻轻地将那缕掉下来的头发勾到耳后去。

    “没关系。”

    怎么说，手连不上脑子运转的速度。

    她补了一点面，将破洞堵住，又调整了一下，于是这个饺子也就像她包过的一样精精神神地站起来了。

    小水的头发已经蛮长了，柔顺地披在肩上，她低下头专心地包饺子时会掉下来一缕乌黑的发，有些遮眼睛。

    她其实没怎么包过饺子，甚至日常生活里也很少吃饺子。但是本着不能在小水面前露怯的原则，今天在车上收到小水准备包饺子的话之后，她心里虽然有点七上八下，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答应，回家之后立刻打开某厨艺软件开始临时抱佛脚，紧急学习如何包饺子。

    完美的破饺子。

    她语气软乎乎的，眸光也柔软，为包饺子所以衣袖挽了起来，手上沾着面粉，身上松松地系着围裙，越发显得腰身纤细，肩膀单薄，明明年纪尚小，神情却温柔又认真。

    谭明梨在一旁全程观看，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怎么捏都不对劲的面忽然就乖起来，经了小水的手服服帖帖地起死回生，可以重新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