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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喃喃自语地说，好像是在跟廉克勤说，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

    廉克勤不能答这句话，只是沉默。

    赵光水点点头，问：“是跟润月一起吗？”

    没等她找出一句合适的安慰，赵光水忽然安静地再次开口说。

    “每次她看到我，总会像被蜂蛰了一样移开视线，不会直接看我的脸。”

    她轻声问，“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长得很难看吗？”

    “妈妈喜欢润月，对不对？”

    “但是……梨姐姐说我……”

    “润月也喜欢妈妈。她们相互喜欢，这很好，很不容易。妈妈应该把带润月回来让爷爷也见见的，没什么关系。爷爷不会生气的，我也不会生气。”

    但这并不是你的错。

    赵光水总是会说出一些叫她觉得很惊讶的话。

    赵光水抿了抿嘴唇，显然有一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轻声说下去，“她说我很好看。她从来不说谎，也不骗我。所以，我想，我可能的确是看起来还不错的。所以我就不讨厌我的脸了。”

    “我想努力地叫她开心。但她不喜欢我，一见到我就生气，所以我也就慢慢地不找她了。现在润月能够让她开心，虽然这个人不是我，但我也很高兴。润月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喜欢她。”

    总算能有一个问题是她可以回答的了，廉克勤如释重负，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母猪产后护理。”

    她只好叹息，摇头道：“不是。你长得很漂亮，赵小姐。非常漂亮。”

    “廉姐姐，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啊？”

    赵光水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仰起脸，跟廉克勤对视，“很讨厌我的这张脸。”

    哪有人会把自己养的小情人过年带回去见家长的。

    漂亮得像花骨朵一样的年轻女孩这样迷惘认真地问别人“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很难看” ，即便是廉克勤也难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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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今年过年没回来，就是因为润月，对吗？”

    赵光水闻言倒也不意外，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好像……”

    “妈妈因为润月能幸福，我很高兴。从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不开心。她一直不开心，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妈妈讨厌我。”

    “……啊？”

    她低着头，过了好久，才又说：

    “……不是。”

    何况这个情人还是同性，何况这个情人还只比自己的女儿大三岁，何况赵董甚至还为这个情人没能及时回家过年。

    赵光水不说话了。

    廉克勤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往前走，一手插在大衣兜里，一手牵着女孩。

    只是你长得跟你父亲很像，又太聪慧敏感，所以才不得你母亲的心。

    她用的是一种很平静的陈述语气。

    “……”

    她温和地又问，像问一件日常小事一样，语气轻松而又坦然。

    她过了一会才答非所问地说：“赵董说她元宵节会回来。”

    廉克勤不能答这句话，只是沉默。

    赵光水忽然又问。

    “妈妈不喜欢我的脸，所以连带着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喜欢我的脸。别人说我漂亮，我也不敢相信，觉得是他们骗我。”

    廉克勤不能答这句话，只是沉默。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