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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光水沉默了一下，轻声询问。

    “那个人……他长得好看吗？”

    那个人蓬头垢面的，头发几乎完全盖住了面容，还一直在模模糊糊地叫喊着什么，人见了只想赶紧离开，谁还有心思看他长得是不是好看。

    吴老师犹豫着道，“他一会清醒，一会发疯，正常的时候不让别人动他的房子，而且这里也很偏，游客不会过来，所以我们也就没有改造他这里。 ”

    村支书连忙点头答应。

    想了一会儿，赵光水轻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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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来听不到“爸爸”这个词，爷爷刻意在她身边将这个词汇连带着这个人隐去了。

    吃完饭之后两人便动身去那疯老头住的地方，他住在村子的一个非常偏僻的小角落里，屋子破败，瓦片里生着蓬乱的草。

    她并不是任性或者做事不顾后果的孩子，但是心里那种莫名的感觉像蚌壳中细小的沙子一样磨着她的心，叫她露出了一点少见的坚持神情：

    要是小水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个什么事，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第93章 我想你

    “是这样，”这话有点难开口，他合拢手指，沉吟了半天，才斟酌着低声说，“这个村子里有一个疯子，他……他硬说你是他的女儿，老是在咱们房子外面围着转，赶也赶不走，村支书把他带走，第二天他又来了。我怕你知道了害怕，所以就跟大家商量着没给你说。”

    年轻的漂亮女孩在这种小地方很容易吃亏，之前西部支教的女生就有不少先例，这也是他一直陪着赵光水的原因之一。

    “……”

    他坐下来，摘下眼镜来擦了擦 ，知道也瞒不住了，只好跟赵光水说实话。

    “父亲”对她来说陌生得如同天外来物，她唯一听说的关于他的事情就是他长得非常漂亮，比很多女人都出众，他带着妈妈奔往南方之后又迅速出轨……别的事情，她一概都不知道。

    赵光水高兴起来，“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出去在村子里调研时吴老师永远陪着她。

    “……”

    他看了她一会，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戴上眼镜，低声道：

    吴老师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

    赵光水当然明白他的隐忧。

    跟她相处这么长时间，吴老师也大概也了解一点她的性子了，知道她不是会胡来的孩子，忽然这么坚持，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赵光水轻声说，“老师，请您相信我。”

    “我请人陪着我一起去，好吗？我会离他远一点的，不跟他有近距离的接触。”

    吴老师愣了一下，才说，“这可能不太安全，我不太建议你去……小水。”

    “对不起……老师，我还是想见见他。”

    赵光水轻轻地点了点头，宽慰道，“没关系，老师，我不害怕。”

    他生怕赵光水知道了害怕，又连忙补充。

    但是……那个疯子说她是他的女儿？这叫她觉得很奇怪，还有些隐隐的好奇。

    “这……”

    “……这里没有被改造吗？”

    “让我见见他，可以吗？”

    她小时候还会追问“我爸爸在哪里”，后来知道了一点母亲的旧事，知道这不适合提起，也就不再问了。

    房门斜斜地挂在门框上，好像一推开就会掉下来。

    “我陪你一起去。”

    吴老师面色缓和了一些，也没有再责怪他，只是道，“那么请你快一点。我的学生明天就要走了，要是出点什么岔子，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吴老师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问，闻言也愣了一下，“……没怎么注意。”

    就算好看，那么脏，谁也看不出来的。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赵光水沉默了一会，抬起脸来。她语气温和，却很坚定：

    赵光水在一旁有些迷惑，她犹豫着望向少见地露出严厉神色的老人，轻声问，“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你别害怕，小水，我明天跟人陪着你一起出去。村支书也给我保证了，他只是脑子不太清楚，没什么伤人的迹象，别担心，啊？”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