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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叫孙什么……？”

    而这样的一个人，却是她的父亲。

    赵光水默然半天，轻声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出轨？”

    他眼里露出了一点淡淡的温情，好像逐渐陷入了回忆，话也说得清楚了很多，“我们一起做一些小生意，她很聪明，做得很好，而且越来越好……”

    妈妈当然不会肯。妈妈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在离家之后重又回来认错。

    “那时我们已经来梅市好几年了，我想让她回到赵家去跟你爷爷认错，这样，这样我们就会……”

    男人苦楚地低声道，“我那时昏了头，我觉得她一点也不重视我，所以……所以我就出去找小姐……想叫她后悔，来挽回我。”

    他发出了短促的哀叫，眼泪又滚下来了，“我、我说……我说……你别……”

    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叫她母亲抛家弃父，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一起南下吗？

    赵光水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她心里充满了悲哀——这多么可笑的、男人的尊严。

    “我为什么不可以姓赵。”

    她确信他听到了她的话，因为她看到他脸上一瞬间显出了慌乱的神情，眼睛飞快地滚动了一下，喉咙抽动，显然在抗拒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我叫赵光水，光明的光，水波的水。”

    吴老师说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疯，她刚刚带他去洗脸的时候他全程都很顺从听话，但她并不能通过这个就判断他是不是清醒。

    那时候，生意刚刚有起色，她又初为人母，却被自己最心爱的人劝说回家认错，对她来说一定是一件心酸而又耻辱的事情吧。

    “你妈妈可是千金大小姐，可她那时，从来没跟我抱怨过一句话。”

    他忽然露出了一种夹杂着热切与柔情的神情，定定地望着赵光水，仿佛她是一件什么珍贵的宝物，磕磕绊绊地努力说：

    他颓然地坐下了，一动不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男人的表情碎裂了。

    他不安地望着赵光水，艰难地回忆往事：

    “可我错了，她不会挽回，她只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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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光水看着他，从心底里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赵光水低下眼，神色安定而又冷静，只有睫毛在微微地颤抖，“你想让我跟你姓吗？可是你在我出生之前就抛弃了我和妈妈。而且本来我也有从母姓的权利。”

    “啊！不！”

    “然后她变得越来越……”

    赵光水握紧了手。

    “怎么会呢？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姓赵？你不是应该跟我……你是我的女儿……！”

    男人漆黑的眼睛滚动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她是宁肯撞破南墙也绝不回头的人。

    “你妈妈她对我很失望……她叫我冷静冷静，就不管我了。”

    他抱紧了自己的头，语无伦次地小声说，“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

    赵光水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不认你当爸爸了。”

    他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一样，喃喃地重复着她的名字，忽然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哀声道：

    “然后你就出轨了？”

    他慌乱地解释，“你妈妈她怀孕了，她怀孕了！她怀了你……”

    “当初我、我跟你妈妈一起来到梅市，刚开始……我们很好，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是我们很快乐……”

    他除过生得的确漂亮之外，她看不出他还有什么地方好的。

    赵光水愣了一下，轻声答道：

    男人的眼睛忽然低了下来，“强势。她的生意越做越大，我……我在她面前感觉不到自己的尊严……”

    “不、不……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