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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的每一眼都仿佛是无形的丝线在牵裹着心脏，叫她感到一种近乎晕眩的颤动。

    赵光水有些失神，几乎忘记了求婚的事，只是牵了女人的手轻轻地亲了亲，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温凉的掌心。

    谭明梨观察了一下女孩的神色，看到她没有露出排斥的神情，而是在默默地思索，才温声继续道，“但事实上，它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东西，小水。正因为忠贞和奉献是如此少见，所以才显示出真爱的珍贵——人们对一切超越了生物本能的英勇举动，总是会由衷地充满赞赏的。”

    她……穿得很正式？

    除了梨姐姐，世上还有谁能叫她这样喜欢呢？

    是一种温柔又矜重的浅香，像是从牡丹最艳的一朵上裁下来的精魂，染了女人冰肌玉骨上的温度，氤氲出一片清淡惑人的梦境。

    赵光水惊愕地张大眼睛，喃喃地叫道：“梨姐姐……”

    跟她相配极了。

    怪不得廉姐姐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刚开始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还难过了好长时间。

    直到她走到面前，赵光水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高跟鞋，比平时更高挑了一些，她看她时需要仰起脸来看。

    要是待会忘词，求婚求到一半卡壳她真的会跳楼的！

    完蛋了，她已经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了。赵光水按了按胸口。

    不不不，那样也太傻了吧！感觉会被梨姐姐笑话一辈子的，赵光水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个激灵。

    除了她，世上还有谁能配得上这样的香呢？

    她好像已经知道梨姐姐要跟自己说什么了……赵光水心跳起来，下意识地握住了谭明梨的手，点了点头。

    谭明梨笑着看了她一眼，抬手关掉客厅的灯，整个房间一下子黑暗起来，只有窗外的一点银色的月光温温淡淡地投进来。

    “我希望首先向你澄清这一点，对爱情这个概念祛魅，再来跟你讲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女人的嗓音比春风更加和软，赵光水在她的目光里感到了一种微妙的、下坠般的失重感，叫她悸动难安。

    出乎她意料，梨姐姐并没有穿浴袍。

    “我发现我对你的占有欲很强，小水。我不喜欢你身边有其他人，廉克勤也好，夏耳也罢，我都不喜欢，很不喜欢。”

    “你觉得爱情是什么，小水？”

    她换了一身深红色的裙子，挽着长发，妆容精致，戴着珍珠耳坠，走到餐桌前抽出那支花瓶里的玫瑰，这才含着笑朝赵光水款款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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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明梨不安地动了动手指，再次打量了一下赵光水的神色。

    顺其自然，还是顺其自然好了……赵光水一边深呼吸一边默念这几个字，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赵光水慌忙收起手机，僵硬地站好，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里的戒指盒，硬硬的还在。

    “小水，看着我。”

    “小水，我不是什么很好的人。”

    谭明梨温柔地注视着她，但并不期待她做出回答，而是很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我看来，爱情是一个……多巴胺和一系列化学反应造成的生理现象。在某种意义上，人们只是基因和生物本能驱使下的奴隶，很多人至死以为的所谓爱情都只是一场大脑制造的虚幻骗局。”

    呀，梨姐姐出来了。

    她轻声说，“并且在跟你恋爱之后，我又添了一桩新毛病。”

    她直视着赵光水的眼睛，低低柔柔地坦然开口，“我缺乏同理心，没有什么丰富的情感，做事情喜欢下意识地计算，预估对方的反应并猜对对我来说曾是最有乐趣的事情之一。”

    梨姐姐好像还特地喷了香水……？赵光水晕晕乎乎地想。

    她眸光微微颤动，但还是说了下去，“那些大度和理解，其实都是我装出来的……我根本就想叫你跟她们半点都不要再接触。我甚至还威胁过廉克勤，要求她今后不能再跟你有任何联系。”

    “自古以来，人们给爱情所赋予的意义太高又太深重了，代代歌颂不辍，古今中外最不缺少的就是荡气回肠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那些所有你觉得我好、觉得我体贴的细节，都只是我的习惯和教养，而不是出于我的真心——在一开始，我还没喜欢上你的时候，是这样的。”

    谭明梨轻轻地抚了抚赵光水的脸颊，叫她抬起脸来看着自己，“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