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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谭明梨有点不好意思在赵光水面前说出这个词,顿了好一会儿,才小小声地说:“阳……”
哎呀,耍的花招被小水识破了。
赵光水甜甜地应。
还说什么……阳……阳……
“我刚刚就在想,小水……”
“不会。”
“才不会……”
缓了一会情绪赵光水才觉得自己好多了,她跟谭明梨小声指正:
“那你会觉得晚上有些无聊吗?嗯?小水?”
在黑夜里,她轻轻地捏了捏赵光水的手。
“我很坚强的好不好,才不会哭呢……别小看我。”
“其实我都想好了,梨姐姐。”
“好啦好啦,我说,小水。别闹我了,好吗?你知道我忍不住的。”
“不无聊。”
“我舍不得你难过,小水。”
谭明梨的神情水一样地柔下来,她凝视着赵光水的面容,轻轻地摸了摸女孩的脸,低声说:
谭明梨觉得她真可爱,只是弯着眼睛柔柔地笑。她亲了亲女孩的手心,偏过一点头来柔声问:
谭明梨先是摇头不肯说,直到赵光水在她怀里蹭着撒娇,她这才笑着求饶:
“不、不可以说……!”
她的神情太过温柔深情,好像已经隔着遥远的时空看到了那时的光景,赵光水也被惹得眼眶酸起来,又觉得流泪丢脸,只好咬着嘴唇紧紧抱住谭明梨,轻轻地吻她。
谭明梨近期工作繁忙,腱鞘炎复发,被赵光水严正勒令休息,半点别的活也不能再干。谭明梨又觉温暖又无奈,只好表示自己完全赞同,认真执行妻子的意见。
她看着谭明梨的眼睛,认真地轻声说:“我们谁先去世都没关系的。如果你先走,那么给我一周时间,我也就能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到时候我就陪着你,跟你一起走。”
而且小水填了器官捐献志愿书,她是不舍得让那些人……的。她接受不了这个,让她在小水后面死,也能拒绝这项意愿的执行。
赵光水从女人少见的羞涩里悟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一下子就红了脸,凶巴巴地去捂她的嘴唇,“你怎么……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的呀!”
她替谭明梨拉了拉睡衣带子,笑着说:
“为什么呀?”
“你心这么软,要是我先走了可怎么办?你到时候一定会哭得停不下来……”
谭明梨说不出来话了,她忍眼泪忍得喉咙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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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姐姐真是太不可爱了!
某天说到生与死的问题,谭明梨想了一会,慢慢地说:“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死在你之后。”
“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晚上赵光水替她热敷完手腕之后,谭明梨靠在床上,目光柔软地看了一会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小妻子,若有所思了片刻,犹犹豫豫地小声说:
“好呀。”
2.
“就是,我有腱鞘炎,是不是相当于男人的那个什么……”
她的目光仍然落在书上,神情温柔宁静,身形端正漂亮,姿态随意又坦然,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
赵光水实在说不出来那个词,只好羞恼地瞪谭明梨,示意她不要再讲。
有她陪着,梨姐姐在哪里也不会孤单。
其实不许诺也没关系,她本来就是要跟梨姐姐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赵光水笑着亲她,小声道:“你最好看啦。”
赵光水很好奇地问。
自从她腱鞘炎复发之后,小水什么也不让她干,床上的劳顿当然也在禁止之列,但是她们之前亲近惯了,不知道小水那边怎么样,谭明梨几天下来,自己倒真的已经有些受不住。
“你好好睡觉啦,明天还要工作呢,不要跟我讲这些……”
赵光水现在也对她这种声东击西的暗示法很习惯了,一下子就猜出了谭明梨拐七拐八之后等着她的弯弯绕,故意装作自己听不懂。
到时候如果小水怨她,那就怨她吧。这是她今生最后一次替她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