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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人的话无动于衷，南迦仍是绝情:“我不会答应你。”

    可谁都没动，咫尺之远如同万里鸿沟，将各自拉开隔断。

    纪岑安未回应，神情晦暗复杂，长久保持着那个坐定不动的姿态。

    厨房里又是一通白忙活，赵启宏指挥一众帮佣瞎折腾，念及她们都在，于是做了一大桌子菜，可临到饭点了一个人都见不着。

    十一点那会儿，啪嗒的响声又落下，打在地面，砸窗户玻璃上，来势汹汹，阵仗越来越大。

    对方说:“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你离开……”

    两道同样清瘦窈窕的身形对立，中间仅隔着一小步的距离，半米不到，只要任中一个往前些就能触摸到对方。

    后一阵的雨又下了半宿, 淅零淅留到天将明时刻。

    屋子里寂然，两个人都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看着她转身要走，纪岑安不挽留，想了想，提醒道:“阿奇其实可以帮你，他比老蒋靠谱，能力也行，要是没有别的问题，你还是尽量留着他。”

    房子里静得像是无人入住，没一丝生气。

    一个走神间，快燃尽的烟乍然烫到了她白细的手指嫩肉, 灼烧的热意传来, 生疼, 但这人好一会儿没感觉到, 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松手, 扔掉已经灭掉的烟头。

    纪岑安仰头。

    赵启宏上楼下楼一趟，在二人跟前分别打了个转身，谁都没劝，下来就使唤帮佣撤掉饭菜，招呼一声，让大家赶紧都散了。

    点燃了，没抽一口，纪岑安等那儿，将东西夹细长的手指间，任其缓慢烧掉。

    纪岑安干杵着，到此才住嘴。

    晚上仍是分开，但共处一屋，双方都待在这一层，哪儿也不去。

    一杯水接得满满当当，放那儿成了摆设，最后一口都没喝过，原本是哪个样，直到放凉了都是那个样。

    南迦捏紧手，安安静静。

    第72章

    纪岑安只身待楼道的拐角处，没事干，守在那里，背靠着墙壁抵着，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颓败的尼古丁味弥久不散，残存的气息困在封闭的二楼中，混合着交叠的轻弱呼吸, 过了好久都还能闻到一丝丝无力的萎靡。

    纪岑安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不会一直留在外边……”

    愈发难以沟通，讲不下去。

    坐在床边，摸出挎包里盒子都皱巴了的烟点上，咔哒——火光亮起，到松开拇指才灭掉。

    “警方调查到她头上，发现她也脱不了干系。”纪岑安低低道，喉头发堵，不知从何讲起，思忖了两秒又继续，“后来我在她家泳池里找到了她……梁姨不想坐牢，承受不了，就自己先走了。”

    飘摇的水珠落在地面，沾湿一大块地方，门口那里水嗒嗒一片。

    纪岑安怔了怔，反驳不了。

    小雨停歇了一阵，中途很长时间都没动静，似是不会再下了。

    思索了下，吐露心声般，纪岑安说起从前，讲到南迦不知道的真相:“三年前……那些人一开始并不是先找到我要债，他们去了我家的公司，到那边围堵梁姨，要求梁姨负责后续……梁姨找过我，可我没有办法，一点事都做不了，只好求她帮忙顶着。”

    纪岑安低头，下意识摩挲着手指，用拇指指腹在食指的第二个指节上反复磨了磨。

    推开那杯寡淡无味的白开水，南迦久久没动，好半天才退开些，离她更远。

    南迦站她面前，隐在黑夜中。

    梁姨，纪家公司的老员工，纪父的心腹，堪比左膀右臂的重量级手下，亦是纪岑安的长辈，打小就亲近的那种，相当于家人的存在。

    南迦脸色不清，忽视她的意愿, 过后不予搭理了。

    烟灰一点点掉地上，火星子快熄灭了，早就在这里的另一个人才有所动静。

    南迦停下，驻足片刻，后一瞬间又再向前走。

    今晚的北苑格外静谧，下雨天的沉闷笼罩着这里，使得这一片地区莫名就萦绕着怪异的凄清，阴凉凉的，透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烦躁在空气里蔓延，夹杂着劣质香烟的难闻味道。

    南迦别开脸，沉着眸光，良久，面无表情说:“你也没留在这里。”

    纪岑安收收胳膊，瞄一眼透明的玻璃杯，余光由雨淋淋的门外扫过，看向外边灯光打中的地方，那些空气里断断续续的白线。

    纪岑安进房间，不开灯，摸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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