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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向下走走，南迦带着纪岑安，很久才放任她。

    棉被逐渐收拢, 到最后几乎团成一堆, 大部分都揉在南迦胸前抱着、垫着。

    南迦还有意识，即使不够昏沉沉的，可依旧当时就有所反应了，被子之下的身体动了动，摸向搭在腰侧的手。

    晨光还未升起，屋里密不透风。

    甚至是一切做完后，帮南迦理理衣领子，再勾起南迦的脸，低下去碰挨磨蹭两下，都跟曾经一模一样。

    纪岑安是被动的那个，手被抓住时，她才发现南迦也是醒着的，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把对方给弄醒了，因而放轻了许多，不再闹腾。

    南迦始终没睁眼，顺从地躺在前边，腰身稍稍佝着。

    搂抱什么似的，像是勒着南迦，可又没有。

    昨晚来不及收拾，大清早才有心里做这些。纪岑安寡言少语，基本不张嘴，全部体现在行动上。她帮南迦擦身子，弄干头发，顺手连衣服都一块儿为之穿上。“本事”没丢，习惯刻进骨子里，脑子还没转过来，该做的事一件没落下。

    相互间的呼吸很弱，平稳而匀称，离远点都听不见，唯有近了才可以感知到。

    越是千难万难的时候，越是需要身边有个人留着，不用做什么，只这样安静待在旁边就行。

    纪岑安也合眼, 挨在南迦后方,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将一条修长白细的腿伸出被子，环在上方，牢牢压住自己和南迦。

    真是难得……以前绝不会有的，现在有了。

    压抑的环境中，一点点微小的响声都会被放大。

    南迦闷声不语，只暗暗揉揉纪岑安的手指，从最中间往边上过度，一会儿摸到她的小指。

    南迦倒没抵抗，随便折腾，甚至到后面还扬扬脑袋，更为温和地靠着纪岑安。

    纯白的被褥洁净, 与周围暗色系的装修风格对比鲜明, 又恰到其分地相互包容, 混合成密不可分的一体。

    在稀里糊涂的驱使下，两人在遮挡的被子里十指相扣，拉住另一方不松开。

    几分钟后，纪岑安再次在南迦脖子后面挨了挨，把人抱得更用力些，

    现在的处境，她俩都不容易，接下来还会更恼火。南迦不习惯倾诉，也不需要安慰，那些常人间的可行操作不适合她们。纪岑安知道她真正要的是什么，一如当初，这么久了都没变过。

    不算是服软，说不清是怎么了，总之各自之间那点所谓的隔阂好像可有可无了，有的固执和偏激其实很脆弱，一戳就破。

    犹如复刻，细节都没变。

    是怎么揽着人坐起来的，又是如何抬手拍了拍南迦的背，纪岑安都记不得了，等到回过神来，二人已经换到浴室里，转移了一个地方，

    南迦没说话，只是仰头，把唇盖她下巴那里。

    仍然看不清周遭，光线照不进这里。面前的暖意夹杂着熟悉的气息，纪岑安凑近点，轻声说：“要天亮了，再歇会儿。”

    纪岑安先是虚虚抱着南迦, 不曾越线, 后来才箍住南迦，胳膊再收紧些, 严实控着南迦, 摸索地抓住南迦细细的手腕，攥上后轻力地捏了捏。

    宛若俩相处已久的情人，你侬我侬的，恍惚间搞不清现实。

    纪岑安再上去点，似有若无地蹭南迦的后颈，再是落下轻轻的湿润。

    南迦全程站着，一律受着，到头发吹干了才张张嘴，倏尔讲出昨晚到现在的第一句：“行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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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掉表面的虚浮假象，剩下的才是真切的念想——只有那么一个人才是真的，此刻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差不多了，这才转回去脸挨脸地对着，翻身朝向后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