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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岑安接道：“那边又联系你了？”

    河源的房子是大平层，四百多平的面积空阔，江景楼远离闹市区，夜里沉静清幽。

    南迦：“孙铭天不太行了，情况不太好。”

    纪岑安：“是。”

    南迦依着对方，没动。

    颓败，昏暗，无尽的黑色裹挟着夜晚中的建筑物，一切都淹没在漫无边际的朦胧当中。

    双方都不是能敞开交流的性格，没那必要啰嗦唠叨, 就这么近距离接触就已足够。

    纪岑安从背后搂着南迦，不让脱离半分，伏在南迦耳畔轻声说：“……就这样歇着，别动。”

    南迦蜻蜓点水地碰碰纪岑安的背，不久再是用手穿过这人披散的乌发，将逐渐变重的气息传渡给她, 半垂着眼皮。少有的，南迦今晚的气质显得有些沉抑, 浑身都泛出一股莫名的劲儿, 似是被逼得太紧了，要在纪岑安这里寻到自己想要的慰藉。

    纪岑安：“他也说了这个。”

    小型社区的私密性不错，落地窗外的视野也开阔。纪岑安抱起南迦，转到窗后的垫子上，把人放下去。

    南迦回头，看看她：“又是你自己查的消息？”

    直到放松下来了，心神没那么紧绷以后，南迦抓着纪岑安的手臂，摸到腕节那里捏了捏，小声说：“可能后面还要再去一趟C城，大概就是这几天。”

    “跟王总打了个视频。”

    南迦说：“赵启宏转达的。”

    南迦：“我让他负责对接那边了。”

    纪岑安也略微颓丧，还带了点惯有的阴郁。

    她俩是没穿鞋的，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南迦一袭禁欲正经的夏季西服，与一身宽松衣裤的纪岑安对比鲜明。纪岑安身上有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少了当初的轻佻与浮躁，令人舒适，南迦靠她胸口，侧头枕着。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分纠结。

    不出声就真不开口，纪岑安挺有心，将下巴搁南迦肩头，一条胳膊环她小腹那里。

    似曾相识的场景，当年有过，不仅一次这么做了。

    言语脆弱，不如行动来得直接利落。纪岑安把南迦拢在身前，低眼，安静温顺。

    她的脸挨着南迦的鬓角：“不是。”

    “嗯。”

    外头的江景荒芜，还在开发期，很多地方没修建完全。放眼望去，靠近这边的地方灯火通明，绚烂的亮色灼眼而热烈，而江岸的对面则是另一番场景。

    公司的乱子, 家庭的摩擦, 还有纪岑安这边的一堆杂碎烦扰, 相互间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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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她做什么，南迦始终不阻止，也不回应。

    纪岑安不辩解，说：“赵管家也不容易，挺累的。”

    一个稳持续了好长时间, 久到两个人嘴唇都没知觉了, 齿关里出气进气都变得不顺畅。

    南迦扬扬头，往后仰些。

    一下一下的，力气不重，但触感时有时无。

    仅是抱着纪岑安, 也没怎样，连多余的举动都没发生, 南迦却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搂紧纪岑安, 呼吸都随之而波动, 变得不能自已。

    小区入住率不高，整栋楼没几家亮灯，到处都乌漆嘛黑。

    有明显的感觉，可眸光落在外面的世界，怔怔出神。

    一会儿，纪岑安收拢双腿，捎带蹭蹭南迦的脚踝。

    白日里情绪积压太过, 反应延迟, 现在才渐渐抻开了。

    这边是去年才装修完毕，里外都是新的。阳历的九月初是农历八月下旬，今晚的月亮是一弯模糊的银钩，光芒微弱，如水的月华泄进屋子里，在她们周身勾勒出浅浅的一层光晕。

    “我知道。”纪岑安说，“他今晚又进了一次抢救室。”

    “对你倒是诚心。”南迦说，再后挪些地方，“也没见得他对其他人积极点。”

    南迦抬抬眼，转回去向着外面，不排斥赵启宏的自作聪明。

    她俩相互服软时都这样，放下所谓的原则和坚持，逐渐向着对方接近。

    她们又在这里待了几十分钟，俯瞰高楼之外的夜景，暴露在皎洁的白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