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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里发堵,纪岑安一会儿才启唇:“怕什么?”
枪伤的恢复很慢,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愈合。
南迦反问:“什么?”
“没注意。”
病房里得以清净一会儿,未有打扰。
这一句轻述未有太大的波动,语气淡淡的,听着就稀松而平常,但分量挺重, 和往常的都大为不同。
纪岑安挺迟钝,到现在了才后知后觉自己腰侧将会留下一处很难看的疤痕。
不耐烦地转开视线,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打算,邵予白敛起表情,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不显露在外。大小姐要面子,从未向纪岑安低头一次,这回自是不例外。寻了个借口,说是还有事,要去见谁,邵予白走了,直到行至门口都不回头。
病房内的纪岑安亦不挽留,眼看着她走远。
“往后你不在了,”南迦眼神都是黯淡的,“我又是一个人……”
纪岑安说:“恢复需要一段时间,可能会留下点别的毛病。”
偏就是那样巧合,只差两分钟。
纪岑安有心无心说了一嘴,但南迦显然不上心这个,没接话茬。
南迦说:“专心养病,等后面再谈。”
“伤口,是不是很难看?”
四目相对,心头都蓦地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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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部的淤血是个问题,这事儿还没解决。纪岑安的自我感觉不顶用,得看医生怎么处理。
到病人转入普通病房了,还是南总亲力亲为地照看。
纪岑安对这话不生气,应道:“是。”
慢半拍看出南迦的奇怪,南迦没她这么坦然。
纪岑安仰躺朝上,目光落在南迦身上不挪开,等到护士出去了,状似不经意地问:“吓人吗?”
纪岑安说:“那就是不好看。”
像是在乎,可不是特别介意。
上方的白灯光明, 满当地铺洒下来。
第118章
新一轮的换药还是护士来,南迦在旁边搭把手。
转向这儿,南迦寡言少语,突然就沉默了许多。
一直是南迦守着。
纪岑安停下,安生了。
南迦是在邵予白离开后才进来,恰恰错开了。
嘴皮子张了张,可始终没声。
南迦给不出意见。
还是得不到搭理。
纪岑安自顾自说:“估计也挡不住,作用不大。伤口好像深了点,后面多半要做修复手术才行。”
讲完了,当抬头望向南迦,纪岑安住嘴,这才不说了。
纪岑安心大没发现:“等回国了,弄个纹身遮盖,怎么样?”
瞄她一眼,南迦端来一杯水,让就着赶紧吞药。
纪岑安一根筋:“现在还好,没感觉哪儿不对。”
南迦低垂眸子,酝酿片刻,喑哑道:“我那时候……很怕。”
邵予白惯会讨嫌,张嘴就挤出一句:“正好,长长记性。”
挺意外南迦会是这个回应,纪岑安不大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