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克里斯蒂娜公爵夫人(2/2)

    半开放式的厨房旁边就是餐桌，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有荤有素，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色泽鲜亮，香气逼人。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周年时种下的克里斯蒂娜公爵夫人。

    傅岑侧身，“快进来。”

    现在想想，真是美好又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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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信？！”傅岑眉目间漾出惊喜，“……不是晚上的飞机嘛，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一周年时我们种的那株花生病了，快要死了。你走之前，至少陪我去看看它吧？”是慌乱之下的口不择言，也是因为一时之间想不到可以挽留她的办法，只能把一株将死的花摆出来，期待她能念起旧情。

    他和她亲自照顾灌养，没怎么经园艺师的手，像养大自己的孩子那样。第一次复花，孟娴剪了最好看的一朵，别在左耳上，抱着他对他笑，说会永远爱他。

    这个时间——傅岑想不到会是谁。

    直到今天，他也忘不了他当初是以何等心境听她说出这样的话。

    他还说去机场接他呢，兄弟两个久未见面，都快有些认不出他了。

    “航班提前了，怕你在忙。反正我记得地方，就直接来了。”他说。

    怎能不恨。

    “哥。”他叫一声，清冷的眉眼和十几岁的傅岑如出一辙。

    门开了，一个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大男孩儿，手扶着一个行李箱，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监控显示屏在玄关拐角，傅岑只看了一眼，都来不及脱下围裙，就连忙快步走过去给来人开门。

    草木没有心不知道疼，可他有心。

    他想起家里那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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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知了孟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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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霍闭上了眼，心口传来钝痛感——他总是清晰地记得他对孟娴的爱，但多数时候想不起，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恨她的，恨不得杀了她，把她吞吃入腹永远独占才好。

    ——那株克里斯蒂娜公爵夫人只活了这么几年，而孟娴的爱比花期还要短暂。

    客厅的壁挂电视正在播放天气预报，傅岑往阳台看了一眼——变天了，黑云压城，闷热了小半个月的江州即将迎来一场暴雨。

    当初和离婚协议一起到来的，还有园艺师告知他公爵夫人奄奄一息的消息。

    往年，每到结婚纪念日，他和孟娴就会一起种一株新的花藤下去，仿佛花开的越好，他和孟娴之间的感情就越深厚似的。

    就是这个时候，傅岑却忽然听到玄关传来了门铃声。

    傅岑身上穿了个围裙，正料理手里的鱼，手边的煮锅已经开始冒热气，隐隐有沸腾之意。

    “死了就死了，挖出来扔掉不就好了。反正没了这一棵，还有千千万万朵替代品。”她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