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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十束抬起头，“平时不是七点吗？”

    “爱丽丝不想走路了……”爱丽丝说着就像是被谁抽掉了骨头那样软趴趴地倒了过去。

    爱丽丝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嘴巴里也是刷牙之后留下的草莓牙膏的味道。

    “因为感觉安娜太像被关在笼子里等小狗回来的小猫了，”十束将手里的胶卷推过去，指向其中的一张：“所以就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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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防尊：“……”

    “……校外活动。”看似在神游的周防尊简明扼要地提醒了一句。

    他信誓旦旦地应下了。

    领着两个小家伙回房间睡觉，与还醒着的安娜说过晚安，草薙便下了楼。

    “哦！那个画展。”十束一拍脑袋，“喊丽兹起床而已，放心交给我就好了！”

    周防尊换了个姿势，背靠着吧台，展开的双臂搭在台边，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

    十束历经艰难万险从周防尊的魔爪下逃脱，捞起旁边的相机拍下了这一瞬间。

    蹲在楼梯上的安娜：“……”

    可被揉脑袋毛的感觉很舒服，头发变得乱糟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总会有人动作轻柔又富有耐心地帮她把这头细软还打卷的头发梳好。

    又到年末，不管是否圆满，各种大事小事都要迎来一个尾声。

    “拍到了什么？大摄影家。”绕到吧台后的军师在路过十束身边，抬手给了他后背捶了一拳。

    洗完澡的安娜半天没等到爱丽丝回来睡觉，从房间里跑出来在楼梯上蹲下，抓着相邻的两根栏杆，从之间的空隙往楼下看。

    草薙顶了顶自己的膝盖，爱丽丝把自己的下巴放在那，跟着他的动作发出“咔哒咔哒”牙齿碰撞的声音，傻得让他发笑。

    可要知道，床这种东西，是人类进步的天敌。

    她仰起脑袋看着高高在上的爸爸，也没觉得自己像多多良他们天天感慨的那样在不断地长高。

    “出云。”她伸出手，往上举。

    爱丽丝的脑袋很快在爸爸的无情铁手之下被挼得乱蓬蓬的。

    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多定两个闹钟就行。

    “臭小孩睡前撒娇这个毛病是谁惯出来的？真是一点都不像话，就这么两步路还要抱，下次得跟八田他们说说以后少抱她才行。还有只去跟草薙撒娇这一点也真是让周防爸爸我伤心含恨寂寞如雪——疼疼疼疼疼！！！”

    “睡你的。”草薙立刻把她摁了回去，扭头看向十束多多良，对方无声地用口型说“对不起”。

    它牢牢地困住了人们的肉体，让人们沉沦于温暖香甜的睡眠中，而这种强大且难以抵抗的力量，会在冬天变得尤为明显。

    “明天早上我有事，可能会晚点来，能麻烦你八点叫丽兹起床吗？”草薙把胶卷重新卷好，还给十束。

    “咔嚓”。

    草薙出云：“……”

    草薙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胶卷在光下只能显现出深浅不同的棕色，但他抱着爱丽丝的背影和蹲在远处的安娜，甚至还有处在镜头边缘被拉得变形的尊都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擅自僭越为王配音心声，还越说越离谱的十束多多良被周防尊用五指钳住了脑袋，凄惨但不忘压低音量地痛呼着。声音太大的话，会被投诉扰民。

    “要出云抱。”爱丽丝抱住他的腿，像只小狗用湿漉漉的温暖的鼻子，蹭着自己最喜欢的人的脸颊，不同的是她现在蹭的是爸爸的休闲裤，不过好像也没差。

    她本来已经在草薙的肩膀上趴下，还把眼睛给闭上了，结果被突如其来连眼皮都能刺透的光闪得清醒，动作相当麻溜地撑着草薙的肩膀爬了起来。

    还有开始有点迷迷瞪瞪的爱丽丝：“……”

    爱丽丝如愿以偿地被抱了起来。

    忘记关掉的闪光灯将整间酒吧都照亮。

    “请问有什么吩咐？”出云还是帮她理了理头发，“这位已经到该睡觉时间的小小姐。”

    十束正对着光，查看着刚从相机里抽出来的胶卷。

    周防尊撑着下巴，半阖的金色眼睛望着正在草薙脚边打转的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