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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先要杀我的——”钱正磊缩着脖子，双眼瞪得浑圆，嘴皮一抖：“我是自保，不然死的就是我。”

    “放心，他身上贴着符。”唐信忠闻言顿时神采飞扬起来：“而且他身上那个鬼已经被你敲得魂都快消散了，现在估计连形都凝不起来。”

    “我知道。”这界上见过最多坏人的大概就是警察了吧，道理时鹿都懂，可心里还是愤懑，见钱正磊还能自由活动，下意识问道：“就这样锁着他没问题吗？”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段俞非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市级特别安全行动三组，主要负责特殊案件，就是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

    然而宋骞却不愿意善罢甘休，还要让杨财卓去找私家侦探来调查。

    接到指令，时鹿抿了下唇，慢慢吞吞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走到钱正磊面前，视线落在他脸上，手一抖，整杯水都泼到他脸上。

    方若晴生日那天钱正磊是因为有鬼的帮助才没被看清脸，事后他一直惶惶不安，担心身份暴露，便派遣鬼到宋骞身边打探。

    得知宋骞要调查自己后，钱正磊抢先一步让鬼控制住杨财卓的身体，想用他的嘴来拖延时间。

    “我，我想喝口水。”听到声音，钱正磊怯懦地举了下手。

    过了片刻，封临初微微偏了偏头，像是在看她：“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更恶心的人。”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进审讯室，紧张得手抖。”时鹿满脸愧疚地回过头，表情恰到好处。

    “特别安全行动组？”钱正磊满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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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听说过吧，是不是很意外，没想到我们还有专门抓鬼的部门，你这种反应我见多了，忽然得到了某种能力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无视法律为所欲为。”段俞非一脸正色：“每到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小说里牛逼哄哄的主人公？”

    他这幅模样，倒是像极了人们最常用来形容没什么特色的“老实人”，段俞非适时开口：“你为什么要杀宋骞？”

    “不是我杀的，跟我没关系，我有不在场证据。”钱正磊白着脸，底气逐渐不足：“你们可以去查。”

    虽然只是泼了一杯水，但却让时鹿心里松快了一点。

    唐信忠眼底闪烁着精光。

    对上她厌恶的视线，钱正磊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发丝还在滴水，他不敢擦，也不敢去拿那杯水来喝。

    钱正磊被吓得六神无主，那只鬼又提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只要利用别人的手，警察就查不到他头上。

    “自保？你砍了他那么多刀，分明是在泄愤。”段俞非一语道破：“三个月前，你和宋骞在公司门口起了点小摩擦，你因此怨恨上了他，知道他在乎女朋友，就让鬼利用鬼气影响方若晴的情绪，时间长了人也膨胀了，脑筋打到另一个地方，最后又借着自保的名义杀害宋骞，让杨财卓成了替罪羊。只是被陈新来嘲讽了几句，第二天你就上门要杀了他。”

    段俞非看向时鹿：“给他水。”

    抓捕钱正磊的过程唐信忠可都听说了，仅用一击就把厉鬼敲到形神涣散，这样的人才更应当尽快收归进南城才是，免得被其他市截胡。

    没过多久，时鹿将纸杯重重放在钱正磊面前，出于惯性，杯子里的水洒出来大半。

    “别笑死人了，你就是个杀人犯！”

    唐信忠心说，你那水泼的，一点也不像紧张，他咳嗽了一声，朝后招了下手：“注意着点，再去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