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八识得东风面(2/3)

    他闻言松开她的右手，可还是扯着她的左手不放。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魏怀恩后怕地全身颤抖，眼泪止不住地涌出，肋下越来越疼，她完全无法再挺直脊背，只能倚靠在石头上。

    “萧齐，就是因为我太在乎你，所以你才不能再留在我身边。所有向我砍来的刀剑我自然有办法去避开，可你只会傻愣愣护在我身前，我护不住你啊。

    萧齐，我害怕了，你要坠崖的时候我害怕了。我自己可以认下这个变数，死了也是我妄尊自大自尝恶果。

    萧齐猛然听到了这番话，才发现原来他在魏怀恩心底不过是一个更加好用的棋子。他以为，他以为他们已经是再亲密不过的关系，却原来在权谋者眼中，万事万物万人皆为价码。

    萧齐变了脸色。

    他的心空了，几乎听不清自己漂浮无依的声音。

    “我是很爱你啊，萧齐。所以我才会后怕，所以我才这样后悔……”

    他反握住她的双手，也不管她昨晚脱臼的伤处已经肿起，眼中燃起了堪称怨毒的恨意。

    两方人马聚在一起，铁证如山，他还有什么话可替她狡辩。

    我根本算不到失控的马车，我根本没想到会连累你坠崖！

    “我以为我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厉空很快就会出现一起剿灭北翟人，然后十方会在他向我下手之前用玄羽司金牌逼他弃暗投明。可是你非要来，你非要那样护着我！

    “你说什么？”

    魏怀恩咬着下唇努力碰到了他蜷起的手指。

    身边有了变数，心肠就会变软。但是成大事者怎么能够因为儿女情长拖沓脚步。

    “你要我走？魏怀恩，你从前和我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吗？”

    我当然知道若是告诉你能保险，可我当时想，若是连你都不知道我的计划，我父皇便不会再猜疑我的不顺之心。你在我身边，我根本没办法不把你也算计进这趟浑水。

    “萧齐，你走吧。”

    我……我怕我护不住你啊。”

    她只能把唯一相信的萧齐送走，只有他平安，她才能安心。

    “你看。”

    她被他眼中的情绪刺痛，哀声求他冷静。

    “可是……你不是说过，爱我的吗？”

    萧齐阖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连出自虎卫营的十方都能暗中遵从帝王的命令，那么魏怀恩身边谁都不可信。

    父皇他太可怕了，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算到了。我好不容易领先这一步，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今晚的任何异动。

    “不是，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你先放开我，好疼。”

    萧齐，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可是十方没有来救你，是不是你猜错了？是不是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等我大业得成，等我这边都好好的，等到谁都不敢再算计我的时候，我就接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很快的，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萧齐，我害怕，这次我真的害怕了。

    魏怀恩忍着疼想要触碰他垂落在地上的手，却头一次被他躲了开。

    可是在你把我推出马车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有多自私，你会受伤，你会死的，你会为了保护故意隐瞒这一切的我而死在这个晚上！

    她指向他背后的山壁，他回过头向上看，已经有玄羽卫和护卫顺着他们滚落谷底的路径向下用绳索降落。

    “但你还是利用我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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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受不了她眼中的歉意，绞尽脑汁寻找她话里的漏洞，拼命想要证明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质问让她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