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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眸间闪过一丝歉意，凌烟的回答却意外地坚定。

    一如既往地不正经，顾重向前探了探手，捉住凌烟的衣袖，满脸委屈，好像被欺负了一般。

    凌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纠结的心绪，不知该说自己总归难以真正面对万年前的惨剧，又或者是在反复的悲喜之间手足无措。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在的。”

    “顾重，无论如何，她应该拥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力。”

    一眼看穿凌烟的疑虑从何而来，顾重神色也显得有些凝重。

    “你啊···还是这么黏人。”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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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无奈，顾重还是说出来一个残忍又无情的事实来。

    凌烟白日与这一世的顾重保持着陌生又熟悉的关系，所谓的契约情侣，也再做不得数，有什么东西悄然在两人之间发生了变化。

    低下头，顾重温柔地给予一个疑问的回应。

    只略微挣扎了一下，凌烟就乖巧地静静靠着顾重。

    顾重眉心微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言反问道。

    将在嘴边反复权衡许久的话语重新吞下，凌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若是她，还是如同上一世一般选择了反抗，那该如何是好？”

    “此世的残魂，她看起来并不知晓你的存在。”

    最终她只能如顾重所愿，坐得更近了一些，近到顾重一伸手就将她揽在怀中，让整个娇弱的身躯依靠在这才受过重创的躯壳上。

    这变化是顾重显然能够察觉到的，曾经的亲昵与若有若无的暧昧荡然无存。

    “阿烟是想问，她对于昨晚的事情全无记忆一事？”

    “虽然从实际上来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毕竟如同上一世一般，残魂没有曾经的记忆,也有着自己的性格与生活，顾重即使是本源，也是在剥夺他人的人生，很可能遭遇到奋力的反抗。

    也许出于不忍或愧疚，和这短暂相处之下道不明的心绪，凌烟犹疑地开口道。

    凌烟开口轻唤了一声，她仰起头看向爱人因着这段时期昏迷而瘦削分明的下颌。

    “顾重，从始至终，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顾重···”

    她们现在仿佛一个窃贼，在他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窃取别人的人生。

    这是她期待了多少年的拥抱，在这一刻才真正实现，还带着一丝虚浮的不真实感。

    听完顾重的话语，凌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属于自己的顾重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错觉,不是虚幻。欣喜的情绪分明快从灵魂中雀跃出来,凌烟却仍是强压住这份欢愉,关心起残魂的状态来。

    凝视了凌烟片刻，顾重歪了歪脑袋，满眼笑意，轻笑从唇边溢出。

    从始至终，我们都是不可分离的一个整体，只是···自由的感觉格外诱人，也没有谁愿意被否定存在的意义。

    关于这件事，她还是不知晓比较好一点，不知不觉地完成融合，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

    凌烟坐到床边，似乎不敢靠得太近，一双如水秋眸紧紧盯着顾重，其间是满眼的欢喜，隐隐暗藏着忐忑与不安。

    “嗯？怎么啦？”

    “阿烟，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

    从喉间溢出一声宠溺的叹息，顾重笑言一句，却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加紧了一些。

    “阿烟，你长大了——也更果决了。”

    久别重逢的恋人，有太多话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