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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命之子的身份面前,没有人将她当做一个真正的小孩看待,好在她也的确不是一个真正的孩童。
顾重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她再不能做到毫发无伤,妖魔的利爪撕下了她的血肉,狂欢地向她炫耀,似乎在为着在她手中死去的同类报仇。
顾重将自己的感觉如实说道。
“先生,您答应过我的···”
“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从四面八方。”
“我想召集大家,讨论移族之事。小重,你觉得如何?”
虽说无论什么要事,在形式上都是族人们决议共商,但在这个时代,有能力、有威信的人需要担当重大的责任,所以真正的话语权,也掌握在他们手中。
——
“感觉近来妖魔越来越活跃了——”
“好。”
普通人或是为了生存,或是出于某种痴狂的信念,大多会选择盲从。
不知是哪里的血,黑红交加地沾染了她的白衣,染成一身耀眼夺目的华衣。
没有人在家,没有人来得及回家。
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如此痛恨自己的幼小无力,她杀不完,也杀不动。
终究抵不住困意,顾重的眼睛重重阖上。
“我相信族长您的判断。”
只勉力看到那似乎因畏怯而退散的妖魔,一双逐步走近她的黑色锦靴,还有一片纯黑色的衣角,上面用金线绣着什么图案。
她努力想睁大眼睛,看清楚究竟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长已经当了很久的族长了,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付出了一生心血,努力让他们这一支部族存活下来,并拥有未来。
半睡之间,她隐约听到似乎还有人在对话,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原本很合心意的剑变得沉重了许多。
散会之时,一场异变却猝不及防地发生了,无数妖魔从四面八方涌出,在瞬息之间,侵袭了整个部族——他们再没有了移族的机会。
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是族长显然不是来征询顾重对于这件事的回答的。
分明太阳的余晖还未落尽,分明他们身处明亮之处,但是妖魔就是切切实实的出现了。
这便是他找顾重来的目的,希望顾重能够支持并佐证他的决定。
“听说昨天晚上又有妖魔在附近出现了?”
这是一个低沉悦耳的男人声音。
人比之神仙妖魔,还是太弱太弱了,顾重已经感到了筋疲力尽。
族长的手指在桌面一张地图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圆圈,圈中心正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今天傍晚我会召集聚会决议,你让大家去通知族人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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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关全族的大事,就这样在三言两语间决定了下来。
以剑为杵,顾重冷冷地环视着周围,试图用眼神给予威慑,但是这时候幼小的面容反而使得这不仅毫无效力,反而换来得寸进尺的嘲笑。
“族长。”
“真是一个有趣的孩子啊···”
这场浩大的聚会决议,理所当然地以全数同意移族而结束,没有过多的纠扯与争吵,这也是盲从的好处吧。
耳边的哀嚎很快就停止了,很快——因为,大家都断绝了生息,只有无数的妖魔环绕着她,一步步逼近她。
顾重幼小的身躯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但是妖魔实在太多了,族人凄厉而慌乱的尖叫充斥在她的耳边。
听到这句喟叹,顾重本极度紧张的思绪瞬间变得昏沉起来。
“小重,你来了。”
族长正俯身于案上,迷蒙浑浊的双眼用尽全力瞪大,努力地看着桌上那密密麻麻的纸张,上面记载的应该都是近段时间发生的妖魔袭击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