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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岩细细地想道，正巧电梯到了一楼，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双手插进口袋里潇洒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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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舒华不置可否：“要不你多看看我们俩的直播，给我贡献个热度？”

    宁心像是会读心：“中午要外拍是吧？”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拨了出去。

    简舒华看着他，简明扼要吐出一个字：“不。”

    挂断的动作到底没持续下去，简舒华把手机放到耳边：“林先生。”

    “没不给面子，改天我请你们，”简舒华说得坦然，“今天有约了。”

    林之谚这边挂了电话，那边就给宁心打了过去：“宁导，有个事跟你商量商量。”

    简舒华唇角翘了翘，方才那点烦躁已经消失不见。他道：“绊他的脚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利益，我的决策挣到的钱要以万为单位来数，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就是跟钱过不去。”

    简舒华答应：“好。”

    “放心，大明星的日常生活可是很忙的，我每天都有申请哦——”

    汪岩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试探着问：“是你那个男人？”

    简舒华没出声，算是默认。

    直爽又甜言蜜语。

    “你回家还是我过去？”

    简舒华在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无意识的动作，还真是把林之谚往心里放了，指尖刚刚移到挂断上，声音已经抢先一步传过来：“简老板，想我了吗？”

    “喂？歪？简老板？亲爱的？宝贝？达令？听得到吗？”

    “那你过来，”简舒华说，“我一会问问方林有什么推荐。”

    简舒华在办公桌后边坐下，看着他手里的烟皱起眉头：“汪岩，我好像说过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办公室里抽烟。”

    他讨厌裴宁玉，但很爱钱。

    简舒华送人出了办公室，回来查了两组数据做了个分析图，脑子还在思考数据走势，手上却不自觉地掏出了手机。

    他当然看过简舒华的直播，也知道跟他一起的那个男人。

    “我才不看，两个男人腻腻歪歪的，有什么可看的，我喜欢大胸的女人，”汪岩说着已经起身，“走了，不用送了，今天算你欠着，下回记得请我们吃饭。”

    汪岩慢悠悠离开，走进电梯里已经又点着了支烟。

    他们这帮「狐朋狗友」都知道简舒华喜欢男人，但也还没谈过男人。

    凡间的男人太一般，往往入不得简舒华的眼。

    “你今天这身搭的不错，不是你的风格，”汪岩又抽出一支烟，没点着，只是在手里夹着，“也是你那个男人选的吧？”

    简舒华想说你过来，忽然想起什么：“是不是得提前申请跟拍？”

    他并未特意存林之谚的电话，只是把那一串数据记在心里，打算等何时慢慢淡忘了，也不会哽在心头落个遗憾。

    “那么请问我亲爱的简老板，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汪岩笑道：“这么多人里我最佩服的就是你，怪不得我爹天天夸你……难得张世同和徐晓东都在，中午一起出来吃个饭？”

    心情好起来，简舒华也不与他计较，随便找了个借口：“中午一起吃饭吗？”

    那个男的长得倒确实不错，命也不错，傍上简舒华这样的人物，这辈子就是个躺赢了。

    但事实永远与想象不一样，他其实记得很熟。

    不知这是演员的特性还是什么，林之谚总是自带着一种令人感到轻松的氛围，像拨开云雾的太阳，暖洋洋的。

    简舒华情不自禁笑道：“你想得真美。”

    汪岩把指尖夹着的半截烟头碾了，评价道：“你真是对外人善良，对朋友严格，对自己严苛。”

    他说话时面部肌肉用力到狰狞，像是真跟人有多大的仇。

    汪岩「哎哟」一声：“我知道你不爱应酬，但跟我们都不给面子可就过分了啊。”

    听见声音那一瞬间简舒华慌了一下，怎么说？按错了，还是……

    “咱俩的事方林一个外人瞎推荐什么，中午你跟我走，”林之谚笑着说，“我这么体贴的CP，一定会找一个让你满意的餐厅。”

    “你怎么打过来又不说话，哦——是不是想听我的声音又不好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