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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着夜深，酒吧里人流量增多，他开始明白了洪祺临走前话里的含义。

    “什么？”

    洪祺往他头发上喷完发胶，一脸满意，笑嘻嘻地给他套了个酒吧每人一个的荧光手环，“好好享受夜生活吧。”

    冯路易抬眼，有些莫名地看着自说自话的男人。“为什么这么说？”

    洪祺头也没回，摆手道：“学会拒绝就行。”

    但对于冯路易而言，他很感激刚才的解救，轻轻放下酒后，决定离开不再打扰。

    “你不是在帖子里说......没有那方面的欲望了吗？结果做的工作却是......”

    因为几乎闻不到信息素味道，而且还隐隐有敌对感。

    夜店环境极致喧嚣，能将他的孤独感降到最低，苍白的水洼被无数彩色渲染，清澈不复，光怪陆离的影子下，仿佛每个人都是异类，他再也不必寻求归属，就像酒吧的名字是revive（复活）一样，重焕新生。

    “员工规定是不能喝酒的，先生，这杯酒下次来我回请你吧。”

    端着两只高脚杯回来后，他才来得及细看救星的脸，是个戴着银框眼镜的斯文年轻男子，尽管出手阔绰，但身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围着几个陪酒的，气质沉稳得仿佛和酒吧格格不入。

    “第二杯酒是给你点的，请坐吧。”

    “没骗你，我每天上班都要吃药的。”洪祺一脸坦然地拍拍冯路易的肩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会嫌男朋友信息素不好闻，但现在，我连棍子是肉做的橡胶的还是别的都无所谓了，只要进来别带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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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原料里有和自己信息素一样的东西。

    “两杯龙舌兰复活，谢谢。”

    如果洪祺在场，肯定会暗暗骂一句装逼犯。

    洪祺对这里的人际关系极为熟稔，无论是不起眼的杂工，还是台上的脱衣舞娘，都能扯上几句。

    哪怕洪祺已经打过招呼，其他同事会帮他解围，但大家毕竟都有自己的工作，没法时刻帮他。

    服务生的衣服是常见的西服马甲配衬衫，太瘦了撑不起，太胖了没精神，他肩宽腰窄，穿着刚好，除了胸前扣子有点紧。

    他正对面前借点单索要手机号的执着Omega束手无策时，侧边又伸来两根修长的手指，捻着一大沓钞票，放进他胸前的口袋里。

    他真的不擅长拒绝搭讪。

    味道偏苦，但很提神。

    他其实觉得，这份工作挺适合自己。

    他发现，洪祺竟然是个Beta，性别和年龄在MB这一的职业里都不算多见，但因为没有信息素干扰，两人走在一起时，冯路易稍稍放松了些，没那么紧张了，尴尬地对着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微笑示好。

    这种情况下，再退缩就是认怂了，反正是不清楚底细的陌生人，冯路易还是坐了下来，轻嗅了一口刚调的酒。

    冯路易不太明白，回吧台上默默擦酒杯了。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镜片折射的光不再遮住阴郁的眼睛，像蛇。

    对方轻轻摇头，继续道：“我觉得，不如把橙皮也换成青柠，味道更为纯粹，你一定会更喜欢。”

    好不容易走完了“亲戚”，冯路易还是忍不住出声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也是Alpha。

    “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青柠味，有点熟悉，应该不是你的信息素吧？真有意思，你一个Alpha居然会同意被他标记。”

    他如临大赦，得此机会摆脱纠缠，去吧台传酒了。

    “名字里也有复活，看来是招牌酒了。”男子淡淡道，“龙舌兰酒、利口酒、柠檬汁打底，再加上一点橙皮油调味，尝尝？”

    冯路易最后问了一句，“除了领班刚跟我说的，工作上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冯路易彻底没话接了，只能道：“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他愣了一秒，却并没有将男人划入套近乎的行列里。

    冯路易正想着是不是也要客套地回夸一句，对方就拉着他四处走动、介绍起来，“这是我弟弟，还是高中生，来打工见见世面的，大家随便关照下，别让人受欺负了。”

    对方却叫住了他。

    然后提着他那只神秘的袋子就准备去客户家上门服务了。

    一点也没有先前的呆瓜学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