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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迟曜无心的话语，将这一切血淋淋地撕开在他面前，让他陷入到了痛苦的自我厌弃中，眼神都有些涣散。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迟曜狠狠推开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生闷气，然后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伸手一摸，原来是尾巴卷在腰带里，又骂骂咧咧了几句。

    他本来就是用自尊换取钞票的可怜虫子。

    冯路易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内心的羞愧不安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迟曜不会察觉自己踩到了一只虫子，他永远都是那么傲慢自私，自以为是地行使着施舍。

    迟曜的身高并不和袜子配套，超标的腿长导致夹扣很难扣上，他俯下身子扯了半天，把腿都勒红了，还是无济于事，只得喊道，“喂，那谁，过来帮我下。”

    迟曜不甘示弱，“还来劲了是吧？我问的是他，又不是你们。”

    冯雪兰受伤住院只是微不足道的几根茧丝。

    “我只是量一下还差多少。”冯路易很无奈，“迟哥，这个夹扣的带子是可以调整长度的。”

    但他现在真穿上的时候，只能对着大腿上被箍得隆起一圈的肉郁闷。

    只能咬咬牙，对着洪祺和娜娜道：“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不幸的是，冯路易仍然甘之如饴。

    吊带袜。

    迟曜从前认为，黑丝压根就是一骗局，不管什么腿型的姑娘，穿上都能一定程度地掩盖肤色和线条的瑕疵，看上去盘靓条顺，带给人温柔的遐想。

    于是，冯路易拉开帘子看到的景象，就是迟曜背对着自己俯下身子，偏短的裙子根本遮不住腿根，少年涨红了脸，正拉着长筒袜的边缘，毫无章法地往上扯。

    顾名思义，就是穿在腰间的吊带和过膝的长筒袜，中间要靠夹扣连接。

    他顺从地跪在迟曜腿边，把他翘起的腿放下来调整带子，两滴鲜血从鼻子里流出，滴在手背上，他不甚在意地擦掉，但脑海里却涌出更大片的红色，动作也开始变得粗暴，直到夹扣卡住了迟曜的腿肉，留下一丝浅浅的破皮痕迹。

    冯路易没被迟曜赶出去，但他心情很糟糕，眼睛盯着地面，木然地听着迟曜的指示，一件件把衣服递过去。

    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胖穿不上衣服的心情，非常微妙。

    他只会烂在蛹里，幻想有一天能破茧。

    他以为裙子只要套上去系好带子就好了，却忽略了一样东西。

    那边很久没吭声，只听到迟曜在气急败坏地撕扯布料。

    第22章 迷恋伤口

    娜娜看不下去，护崽似地挡在冯路易面前，“你就会欺负小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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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那块肉，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迟曜看着腿上漾起弹性的波纹，羞愤道，“冯路易！你怎么敢......”

    从他选择放弃Alpha的尊严贩卖信息素开始，就注定了他是只虫子，将手术切口比喻成蝴蝶只是一种可笑的自欺欺人。

    外面的检查人员已经开始逐个敲包厢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啧’了一声。

    “好了，别吵架。”冯路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平静道，“我穿不上这么小的衣服，迟哥，不是钱的问题。”

    洪祺也嘲讽道，“行了弟弟，别在这耍你的少爷脾气了，乖乖打电话叫你daddy来派出所接人，我们这地方哪摆得下你这尊大佛呢？”

    迟曜看着他一米九几的大个子，哪怕抱着膝盖蜷缩身体，也占了沙发的一大半空间，确实不可能塞进那几块可怜的布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