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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另一头驶来的汽车打开了远光灯，两人影子在地上奔跑追逐，渐渐融为一体，但本人仍停留在原地分毫未动。

    迟曜总觉得冯路易很奇怪，醒来后竟然没叫他迟哥，加上他酒还没醒透，双腿酸软，便习以为常地使唤道：“快点扶我去更衣室，我衣服还放在那里。”

    迟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倒希望冯路易也像洪祺一样对他发火，斥责他的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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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儿他惊慌失措的神情，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松手任他栽倒。

    冯路易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伸手探入他腋下，陡然往上一提，迟曜顿时脚尖离地，整个人都悬空起来，竭力挣扎，还是徒劳无功。

    原来冯路易枕在他肚子上睡着了，一只手还环在他腰间，一看就知道，是冯路易把醉成烂泥的自己扛了回来。

    迟曜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回了包厢的沙发上，天已经蒙蒙亮，球队的人早就走了，只剩李澄澄还坐在一边拿平板玩游戏，裤子脏兮兮的，貌似是检查的时候仗着自己体型小，躲进了沙发下面，啥事没有。

    一模一样的脸，截然相反的态度，迟曜感觉非常不真实，又莫名地不甘心。

    但他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假人，表演着别人想看的自己。

    第24章 猫尾失踪

    迟曜没好气地把他轰开，沙发睡得很不舒服，想坐起来，身上却沉甸甸的，还有些温热。

    冯路易这才有了大反应，也跟着站起来，捡起他垂在地上的猫尾巴，擦干净上面的灰，动作很轻柔，好像那真的是迟曜身体的一部分。

    迟曜心里憋屈得不行，他放下筷子，站起来冷冷道，“我吃饱了。”

    “闭嘴吧你。”

    见迟曜醒了，他很兴奋地问道：“哥哥，我都听到警察叔叔的声音，看来我们的卧底行动很成功，不枉你还变装潜入敌人内部，太厉害了！”

    放到以前，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会和MB、陪酒女一起坐路边撸串，他对冯路易生活的环境，以及身边的人嗤之以鼻，但现在看来，比他自己的生活，要真实随性得多。

    “看着你就烦，没别的理由。”

    而不是像个假人一样，无限度地容忍他，憧憬他。

    他愤懑地踹了Aloys一脚，近乎挑衅着说道，“谁管你？冯路易听我的话就够了。”

    然后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樱桃扔进嘴里，眉头紧蹙，很快又吐了出来，大概是嫌太齁甜，又拿起了没熟的大青柠，就着皮直接咬了一口，像没有味觉似的嚼咽着酸涩的果肉。

    不料Aloys听到冯路易的名字后，脸色猛然一沉，好像被触犯了什么禁忌，死死钳制住少年没来得及收回的脚腕。

    没错，他还穿着那身耻度报表的女仆装，大剌剌坐在医院隔壁烧烤摊上，洪祺和娜娜他们嬉笑打闹着，把串串签都推在一起，比谁吃得多，偶尔路过下班的医生，还会打招呼互祝生意兴隆，场面荒诞又俗气，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烟火味。

    Aloys解开马甲紧绷的扣子，一边随意活动了两下肩关节，一边斜睨着穿裙子扮猫娘的少年，“怎么又是你？这次看起来比上次还恶心。”

    头皮的剧痛让迟曜红了眼，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他怒骂道：“我才想说怎么又是你呢？神经病吧，我他妈到底哪里惹你了？”

    下一秒，迟曜的整条腿都被掰折过来，膝盖顶上自己的肩膀，韧带痛得像撕裂开，他双手乱抓，企图在包厢里摸到个能自卫的武器。

    冯路易也没拦着，随他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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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毫不客气地把冯路易的脑袋推下去，对方好半天才睁眼，一双金绿色的狼瞳慢吞吞地转了一圈，好像在确认自己待的地方。

    冯路易到底是不知道自己的虚伪，还是压根不感兴趣呢？

    说完，拽着迟曜的头发往后一扯，起司猫头绳被强行薅了下来，尽管几个小时前，它才被同一双手温柔地戴上去。

    冯路易便给他刷上辣椒。

    迟曜彻底酒醒了，站在眼前的，根本就不是冯路易，而是另一个人格Aloys。

    迟曜脸涨得通红。“靠，冯路易你故意的是不是？我看你跟他们就是一伙的，合起来整我。”

    他突然有些释怀，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里，拿起啤酒开始猛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