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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扮演NPC的学生，他们排好队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迟曜。

    学生们安静下来，合唱起颂词，声如天籁，有瑕疵，但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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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很怕生，不过好歹是开口说话了，虽然声如蚊讷，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很不连贯，像是先天缺陷。

    女孩擦掉脸上的番茄血浆，戴上眼镜，眼神才有了聚焦，一张清秀的小脸诚惶诚恐，用力点头。

    外面的游戏展览依然在举行，热闹非凡，但分馆将他隔离在这片小世界里，平静地接受祝福。

    冯路易摸了摸他的头，“不，只是个扮演鬼NPC的学生而已。”

    迟曜啧了一声，问她：“你为什么要故意吓我？”

    迟曜紧张道：“真的是鬼，我刚刚没看错！”

    第53章 运气守恒

    “你......你好凶，我害......害怕。”女孩说着说着又开始抹眼睛。

    瘦弱的女孩子抱紧了膝盖，往后又缩了缩，虽然脸上还是抹着厚厚的白粉底，但被眼泪冲刷后，终于看见了一点血色，像个人样了。

    “嗯，你点上蜡烛再去看。”

    迟曜明白过来，转身在椅子腿边摸出了一副黑框眼镜。“你刚刚趴在地上，就是在找这个？”

    校园霸凌对于某些弱势的孩子来说，是他们少年时期很难躲过的一关。

    他愣愣地退后几步，望向窗外，看到一片漆黑的分馆里，教学楼外的几十座大厦逐次亮起烛火，将他们包围在中心，然后水晶穹顶落下花瓣，高空处，知名乐团早已准备就绪，演奏起舒缓的音乐。

    “真的，你就按照和他们说好的原定计划去做吧。”冯路易才安抚好一个哭包，这会又来一个，只觉得自己像个带孩子的家长。“最关键的一步，你能做好的，对吗？”

    “眼、眼镜，掉......掉了。”

    “那我之前跟你说话，为什么不吭声？”

    迟曜满头黑线，心想至于吗？

    生来就站在云端的人，只有跌落进泥潭，才会后知后觉，感同身受起他人的苦痛。

    刚刚被自己的动静盖住，现在才清晰起来，声音细弱，像女孩子，非常瘆人。

    得到鼓励后，迟曜就像吃了颗定心丸，端着烛台，一点点靠近墙角。

    “真的吗？”

    女孩便打起精神，在墙角一阵捣鼓，然后拍下了机关按键，他们又被转回了外面的教室。

    “那是为什么？”迟曜说出了猜测，“有人欺负你吗？比如——把你关在这儿？”

    声音还是来自墙角。

    迟曜知道，她说的按错机关，指的是自己刚刚被铐在椅子上转进这间房间，这应该是选错浇水壶后的惩罚机制才对，但他不明白女孩最后说的计划是什么意思。

    静静看着两人交谈的冯路易也走了过来，把女孩子扶起，轻声安慰道，“没被打乱，还来得及。”

    女孩吸了吸鼻子，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太没......没用了......按......按错了机关......大家的计划都被我打......打乱了......”

    “不、不是。”

    不过对方躲闪不敢看人的眼神，像极了学生时代的冯路易，倒是让他动了点恻隐之心。

    如果时间真的能倒流，他大概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拉帮结派搞什么小团体。

    女孩子止住了哭声，仰起头，“真的吗？

    所以他还是耐心问道，“所以你是被我吓哭的？”

    迟曜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们要干嘛，就被彩带喷了一身，然后学生们又把几层高的蛋糕推了进来让他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