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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吃贵的，”方明月说：“就沿湖路那家西餐厅的牛排吧。”

    “你好不要脸，为了带嘉一去吃，我跟我妈预支了两个月的零花钱，现在一分不剩，我还等着你救济呢！”

    他转头看向睡在猫抓板上的小猫，叫道：“臭楼楼。”

    方明月挂断电话，点开与沈高楼的通话界面，发了条消息：“在干什么？”

    之所以沈高楼还愿意来找他，无非是因为，他正好填补了沈高楼心中的一个缺口。

    但是那明显就是在约会吧，否则谁会去那吃饭？钱多的烧得慌吗？

    这个时间点人很多，他等了二十分钟，实在等不下去，直接盛了碗米饭，就着白水吃了起来。

    对沈高楼来说，想要找一个这样的人很容易，因为他知道怎么做能讨人喜欢。

    他支起双臂撑在桌子上，两手扶住额头，他也不想这么没出息的，实在是因为，与沈高楼相比，他似乎更加需要对方。

    那人说：“跟我们学校很近啊，我就在你隔壁的那个学校。”

    方明月回到卧室，抱着篮球下了楼，他在篮球场里与空气对抗，运着球左右闪躲，似乎对面真有一个人，在试图挡住他。

    “嗯，”唐季笑着问：“你猜我们遇到了谁？”

    方明月猜测，在他之前，一定还有其他人，在他之后，同样会有人补充进来。

    那人拿出手机，朝他这边伸过来：“加个好友吧，以后想打球叫我一声就行。我叫迟柏洲。”

    第18章

    “沈高楼诶，他和一个男的一起，就是我们上次在电影院看到的那个男的，”唐季说到这，语气突然高亢起来：“操，我说他可能是同性恋，嘉一还把我骂了一顿。

    唐季嘿嘿笑了几声：“你想吃什么？”

    那个缺口是沈高楼的原生家庭造成的，这个人并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足够的爱，于是他需要一个会无条件听从他的人。

    因为沈高楼对他来说是唯一的，那人给了他太多无法替代的经历，为他枯燥的生活，画了一抹比彩虹还要灿烂的色彩。

    沈高楼猛地停下，慢慢转过身来，随即快步走到他面前，伸脚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下：“你死了？怎么不接电话？”

    “算了，我可不想当你俩的电灯泡，”方明月回道：“我觉得你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请？”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在服务员惊诧的目光下，他很快就解决了一大碗米饭。

    方明月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一所，是那所职业高中。

    加完好友，一群人分成两支队伍，玩起了对抗赛。

    这时有人走过来，笑着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球玩的不错。”

    方明月认出这是前几天和他打球的一个男生，他笑着与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报出了学校名字。

    方明月虽然饿得前胸贴后背，但还是坚持到了最后，和那群人在球场门前分开，他绕到小区外，在路边摊上买了份肉夹馍，然后边吃边往饭馆走去。

    “你们今天去吃了？”

    其实国庆节那天，他就有了自知之明，在沈高楼心里，他甚至算不上一个朋友，用那人的话说，他只是一个奴隶。

    很快，沈高楼回复道：“工作。你在做什么？没有出去玩吗？”

    直到太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火红，才有人陆续过来。

    楼楼“喵”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晒起了太阳。

    方明月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问：“谁？”

    他拿起碗，走到电饭煲前，正准备去盛第二碗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玻璃墙外面跑了过去。

    方明月将手机扔到一边，心里乱成一团。

    方明月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东西，端着碗，拎着饭勺就跑了出去，对着那个背影喊道：“沈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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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明月抬起胳膊抻了个懒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难过中带着一点释然，同时，还有种得过且过、期待在这种关系结束之前，能留下更多美好回忆的阿Q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