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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斐说了句没事，提着包往外跑，得赶紧打车。何家的宅子和舞团所在的地方离得不远，但是打车还要花上一点时间，所以他还是迟到了。

    何昊云不为所动，扬扬下巴问他：“去舞团吗？我送你。”

    赵团长也在，看到乔斐猫着腰从门口溜进来，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今天练舞厅内不是平时带热身的韩先生，而是那个时导。他还是穿着那双洁白的运动鞋，双手有些懒散地插在兜里，脑后扎着一个小揪揪。

    他不喜欢这种经过无数困难和挑战，最后是一个美满结局的故事，这不真实。

    他早就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龄，世界上没有什么王子战胜了恶龙，拯救公主。比起《天鹅湖》那改编过的美好结局，乔斐更喜欢公主奥杰塔和王子齐格弗里德一起奔赴死亡，在天堂或者地狱再次相见。

    站在把杆另一边的是舞团的第一首席路洋，她双手搭在把杆上，向乔斐友好地一笑。她天生骨架纤细，跳起舞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好像生来就是为了跳芭蕾。

    “行，那先热身吧。”

    “还能是啥？”何昊云抬手揉揉乔斐的头发，手里的车钥匙摁响了停在环岛门口的那辆兰博基尼Hura，“走了。”

    乔斐目送着何昊云离开，抬手把被他揉乱的发丝捋顺。

    这是他唯一保护自己的办法。

    乔斐灰溜溜地跑进练舞厅，站到罗子文身边，问他发生了什么。罗子文小声告诉他这是新来的编导，叫时旭白，会编排下一个舞剧。

    其实无论什么事，学着学着也就会了。乔斐本来不擅长讨好，但是他却趁着何昊云还没把他的爪子拔掉，努力学会怎样收起爪牙，露出一片柔软的腹部，躺在地上摇尾巴献媚。

    编导正在介绍他想要编排的新舞剧，《冬天的故事》。乔斐对莎士比亚了解不多也不深，但是就凭听编导的讲解他有些提不起兴趣。

    时旭白说完了舞剧的大概内容，最后宣布因为这部舞剧的格局偏大，他的决定是今天就定好角色，尽快开始排练。

    一个舞团需要赞助商，用表演所卖出的票远远不够排练一部剧所花出的钱。何昊云的公司就是城芭最大的赞助商之一，不光赞助舞团，也赞助舞团里的几位首席。

    “过几天我也要去一趟，和你们赵团长谈事。”

    “下午才去，上午放假。”乔斐在撒谎，舞团其实要求今天上午十点到，他只是不想和何昊云一路罢了。昊爷开车极其蛮横，再加上他爱开跑车，能把乔斐上辈子吃的饭给颠得吐出来。

    “嗯，慢点开车，路上小心。”

    他给杨伯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杨伯却说二少爷临时给了他一份差事，实在是腾不出时间送他。

    乔斐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置，脱了外套，换好跳舞的软底鞋。

    听着听着，乔斐就开始开小差。他发现自己很喜欢时导的声音，他的语速比较慢，嗓音很清澈，挺好听的，给人一种温和舒服的感觉。

    他正在和所有演员说着什么，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有人点头附和。

    乔斐不喜欢何昊云去舞团，每次他去，乔斐都要刻意避开。可他知道何昊云不会体谅他，若是在舞团看见他，肯定会把自己拽过去，向全世界宣布：看，这是我的东西。

    他努力压下声音里的失望，明知顾问：“哦，是谈赞助的事吗？”

    何家的老爷子生前极其喜欢看芭蕾，为城市剧院芭蕾舞团投资了大量金额。他留下的遗嘱里就有一条继续赞助舞团的嘱咐。而何昊云作为何家集团的管理人，自然必须遵从他父亲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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