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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擦也擦不去那种。

    父亲就伸了手好像在揉他的脑袋。

    他纳闷母亲这是怎么了？难道父亲终于要回来了？

    但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父亲说了很多，只是他没懂。

    原本干净利落的两人变得灰蒙蒙的。

    他怎么能不恨？

    父亲是警察，每天早出晚归。虽然陪他的时间很少，但是每晚父亲回来，都会疼爱地揉揉他的脑袋。

    他好像被困在一个大笼子里。

    母亲把他抱起来，把他的小脸贴到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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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说让他好好长大，长大做个好人，好好照顾母亲，照顾好自己……

    原本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又有一天，母亲突然有了精神，好好地打扮了自己，又给他换上一身新衣服。

    父亲教他男孩子要坚强。

    他并不知道怎么了。父亲到底去哪儿了？

    就这样他们回了家。

    他哭，母亲也哭。

    再后来，再后来，连玻璃里的父亲他也没再见过。

    他忍着没哭，只是鼻头酸得不行。

    母亲慈爱又温柔，总是很细心地照顾着他和父亲。给了他很多父亲不能做到的陪伴和爱护。

    可是有一天，父亲走了就再也没回来。

    一家三口隔着玻璃，谁都没有说话。

    这下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他含糊不清地喊着父亲。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哭。

    母亲郁郁寡欢地病了几年，也丢下他走了。

    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母亲抬头看见他笑，竟然淌下几滴泪来。

    当时才5岁的他，恨黑帮恨得牙痒痒。

    母亲领着他向父亲走近，他看见父亲哭了。

    走了进去，绕了好几圈，他看见了隔着玻璃的父亲。

    他知道父亲忙，但他并不怪他，因为他知道父亲是个英雄。

    母亲哭，他也哭。

    一个英雄被困在笼子里。

    是父亲的眼泪。

    往日温馨整洁的小屋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母亲的眼里也蒙上一层灰。

    母亲带着他，走了很远的路。

    她们去的是一个墙高得有几人高的地方，门前还站着挎着抢的人。

    他很爱很爱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父亲却转过身不再看他。

    他怔怔地看着父亲眼里闪着的亮光。

    相聚的时间很短，他和母亲很快就得出去，但是父亲还留在玻璃里。

    父亲不在，母亲也消沉了。

    走了一路，哭了一路。

    抬头看看母亲，她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