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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望梁连整理情绪的时间都没用，转过头就是一个温和开朗的微笑：“你不也是，最近忙得很。”

    孙秦自然知道他话里的「她」是谁，只沉默了一会儿，和稀泥的事他干的多了：“大小也是个舞台，有总比没有强。”

    “我知道，蔚姐，但小李办事是真的不怎么利索，上周我就让他去订凤凰振羽，到前天还没订到，今天这一束还是我自己去买的。”

    楚望梁心里一惊，仝野？是他知道的那个仝野吗？

    不过在父亲的葬礼上，他不是被人扶着站起来，而是被人按着小胳膊跪下去。

    “不去？！你那蝉联冠军的大奖杯，谁敢帮你领？”

    电话挂断，他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几个人，一眼看去倒还都是熟面孔。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楚望梁一闪而过的冰冷眼刀。

    楚望梁给了孙秦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孙秦扶着他站起来，他恍惚间觉得回到了自己五岁那年。

    师爷的灵魂若真是还在人间留恋不舍，恐怕也不会是在这种人心喧嚣的地方。

    说着他叹了口气，前几天师父给他带来葬礼邀请函的时候，他这么个情感上麻木不仁的人，哭得如丧考妣……说是如丧考妣也不对，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才五岁，跪都不会呢，还指望他哭？

    楚望梁刚要抹一把脸上已经快干了的泪水，却被孙秦制止，然后抽了张湿巾递给他：“别这么擦，脸都哭皴了。”

    终于摆脱了无意义的被迫社交，楚望梁硬撑起的完美笑脸垮下来，有点儿想走。

    “哈哈。”楚望梁不带表情地笑了两下，“是啊，死了师长哪有你自己的事业重要。”

    “仝野，你不觉得你换助理的频率有些高了吗？”

    他这个角度只能看清那是位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性，虽说是在争吵，但语气音量并不过激：

    知道这是在故意逗他开心呢，楚望梁配合地笑了一下，把湿巾接过来擦了擦脸，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事儿，该哭早哭过了。”

    话音未落，他早已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在口袋里不住地震起来，是他经纪人的电话。

    “今天是我师爷的葬礼。”楚望梁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道，“结束后我就过去。”

    楚望梁更烦躁了，扔下一句就挂了电话：“我哪次不是冠军？没人领就不要了。”

    楚望梁接起来，还没「喂」一声就听到那边强势的女声：“你人在哪儿呢？今天排练提前了，怎么还没过去？”

    其中一个小眼睛的很热络地拍了拍楚望梁的肩：“小楚！总算见着你了，别来无恙啊！”

    孙秦点了点头，看着他没说话。

    大嗓门跟他一唱一和，还开起玩笑来：“我可不是，我还来蹭饭呢。”

    另一个嗓门很大：“我们再忙哪儿有你忙啊，小青鸟？前两天咱师父发邀请函来，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参加呢。”

    那边男声一出，他立刻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边脾气急得很：“喂？你在不在听啊？说话！”

    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听见大门外有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怎么会。”楚望梁笑笑，“师爷的葬礼，再忙也得来。”

    “我不去。”楚望梁终于忍不住烦躁，平淡的声线带上了点儿情绪，“让别人帮我领一下吧。”

    这就是当今年方廿七就大红大紫的影帝仝野，也是他在娱乐圈里唯一的偶像。

    小眼睛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

    “走吧。”楚望梁和孙秦相处久了，想说什么心里都清楚，这是不愿意让他在这儿久留，“走得晚了耽误排练，她又得骂我。”

    对面沉默片刻，又说：“行，我知道了。还有明天的颁奖典礼，我提醒你一下，你记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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