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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石朝云毫不犹豫的信任让他心里有了底，一时竟也不在乎石妈妈的诬赖了。

    么么哒——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掠过许多影像，那些晦暗的、无处可诉的，贯穿他童年和少年的画面，面目狰狞的翻滚。

    池润衣：“但我认你，要不然给盖个章？亲亲抱抱都行，要是两个都有，那就最好了。”

    石朝云别开眼：“对不起”他说：“我相信你。”再多，说自己母亲的不是，说过往一些更悲催更让人无力的事情，他做不到。

    池润衣看着石朝云绷紧的下颌，站那儿没动：“不让我洗碗，那收盘子，拖地擦桌子什么的，总行吧。”

    他明白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也设想过带池润衣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会比现在还糟糕，但那又怎么样，三千万不仅仅是要买一个泥塑。

    暂时拾掇完了，心里也有了决定。

    两个人距离很近，池润衣见石朝云专注且微带冷意的眉眼，宽他心道：“不怎么疼，真的。”

    池润衣窥见石朝云一闪而逝的狼狈，再没有多说，心里认识到，石朝云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无坚不摧。

    然而事情真的发生..

    池润衣见过很多睁眼说瞎话的人，但仍旧为石妈妈的操作震惊，他的一只手还湿漉漉的垂在身侧：“我没有。”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即使对方是石朝云的妈妈，池润衣还是想将话说清楚。

    石朝云挺平静：“所以？”

    这样的认知让人心底更加柔软，更觉出两人的亲近。

    两个人一起收拾厨房，断断续续的搭几句话，先前那种沉重的气氛很快消散，倒像提前过上日子了一样，简单又温馨。

    石朝云快步走过来，在池润衣下意识往后退时眉眼更凌厉：“怎么不早说！”他拉着池润衣去厨房的水龙头下冲洗。

    石妈妈指着桌子，即使上了年纪，但她那种委屈和柔弱依旧让人忍不住关心和维护：“我骗你的吗？”

    石朝云道：“那他一定是不小心的。”

    作者有话说：

    餐厅的气氛有些压抑。池润衣自己也需要缓一缓，他用餐巾纸擦干桌上的水，地上的一滩暂时没管，这里的布局他不熟悉，现在也不好问石朝云。

    石朝云有一瞬的恍神，但他心智坚韧，并未如何冲动，但心里是懊悔的。

    手伤的确不严重，但晚上睡觉的时候，池润衣还是借口手疼的睡不着，蹭啊蹭的就蹭到石朝云边上了，理直气壮：”靠着你暖和，助眠。“但也怕再被卷成了蚕蛹，受伤的那只手举过头顶。

    因此心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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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佣人阿姨做好菜就离开了，不在这住，换句话说没有人收拾残局，石朝云让池润衣先去卧室袖子，他要收拾厨房，也是收拾收拾心情。

    石朝云对石妈妈道：“衣衣不是这样的人。”

    但疏不间亲，心里还是忐忑的，低声道：“我没有..阿姨让我离你远点，我没同意，她就打翻了水杯。”为了佐证，他伸出自己被烫红的手背。

    都是一起收拾厨房的交情了，得寸进尺的，池润衣摸索着被子和枕头的轮廓凑近石朝云，黑暗中说什么都方便，有点娇气还有些小抱怨的：“哥，我有些认床，睡不着。”

    等了好一会儿，黑暗中传来石朝云不那么冷肃的声音：“睡吧。”

    见他这样的神采生机，石朝云心头的沉郁竟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嘱咐他：”小心手。“池润衣的手烫的不严重，冷水冲洗过只有微末的一点痛感，并不影响什么，痛快答应道：“没问题！”

    水流落在手背上，冲淡了那种灼烧感。

    池润衣还没有从石妈妈乱七八糟的操作中回神，他见过比这更恶劣的手段，但那些人如何能和石朝云的亲人想比。

    石朝云叹了口气。

    类似的事不是没发生过。

    ——

    说这话时有点儿小孩子使无赖的劲儿。

    石妈妈眼睛里有泪光，她似乎很怕人看到自己这种软弱的模样，垂着头急匆匆的离开了餐厅，背影瘦削又孤独。

    池润衣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带着感情的时候，纯粹又深情。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睛，其实是进行万花丛中过的顶配。只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威力更甚。

    池润衣皮肤白，平常磕磕碰碰之类的，哪怕只是一小点也十分醒目，如今手背上红了大半，一眼过去竟有些触目惊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