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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过后，他轻声道：“师尊，我已及冠，可以喝酒了。”

    韩璋刚想拦住他，徐岁宁却已经将们打开了。

    “嗯，师尊我在。”

    徐岁宁对小魔头这别扭的性子早就习以为常了，喝下解酒汤后精神好了许多，“走，出去遛遛。”

    韩璋看向不远处的酒壶，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他喝完后，却发现小魔头一直盯着他看，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半晌，安静的屋内有了声响，“师尊，你知道我曾将你害死吗？”

    他既希望徐岁宁听到，能给他一个答案，又希望他永远都听不见。

    他一伸手，隔空拿来酒壶和酒杯，替徐岁宁倒了一杯，递了过去，“师尊。”

    徐岁宁没来得及多想，便迷迷糊糊地喝了下去。

    唯有在师尊身边，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是存在的。

    徐岁宁「嗯」了一声，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韩璋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停在师尊身边, 听见他说道：“陪我喝点？”

    韩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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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璋怔了怔，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他不知到底喝了多少杯，原本就有些晕乎，现在更是连坐都坐不稳，靠在韩璋的肩上。

    他在害怕，在挣扎。

    韩璋顿了一下，犹豫问道：“师尊可还记得昨晚？”

    还没等韩璋回答, 他又自顾自地说：“算了, 你还小，我不能带坏小孩。”

    海底暗无天日，自是照不到阳光，但满宫殿亮起的鲛珠依旧让徐岁宁觉得刺眼。

    面前一溜排各色各样的鱼尾巴差点晃瞎他的眼。

    “我知道啊。”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轻叹声，和若有若无的回答。

    徐岁宁勾了勾唇角，说道：“你放心，我虽不常饮酒，但酒量还是可以的，昨夜是多贪了几杯，不碍事。”

    天将破晓。

    他半睁着眼, 对韩璋招了招手,“过来。”

    太阳穴处传来阵痛，他挣扎着坐起身，脚边不知踢到了什么「叮铃」作响。

    韩璋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碗汤药，“师尊，这鲛人族的灵酒后劲大，这是端木云锦让人送来的解酒汤，喝下会好些。”

    韩璋本想借师尊酒醉的机会，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现在，他却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昨夜与他说话的鲛人上前一步，娇羞着低头，说道：“仙尊，女皇陛下担心二位在宫中无聊烦闷，特意让我们过来陪您说说话。”

    “进来。”发出的声音哑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看到满地的酒壶，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

    鲛人一族生的貌美，便是如同徐岁宁这般看惯了美人的，目光也忍不住在他们身上驻足。

    韩璋揽着徐岁宁，二人就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

    少年说话的声音略微低哑，声线有一丝颤抖。

    他伸出手，在鲛珠的光照下，隐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徐岁宁依旧紧闭双眼，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见了，还是在说梦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拥着徐岁宁的手逐渐用力，似是要把他胳膊捏碎。

    韩璋听完他的话后，抿了抿唇，不再出声。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韩璋以为徐岁宁已经睡着了，耳畔响起的声音略显凉薄，“不要觉得愧疚，毕竟，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不是吗？”

    “韩璋。”

    耳边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