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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浸泡了半个时辰，徐岁宁身上原本骇人的伤口已然好了大半，只剩下细微的伤口，新长的皮肤粉粉嫩嫩的，韩璋不自然地移开眼睛，“师尊，你不是说身上的伤口并无大碍？”

    徐岁宁轻轻「嗯」了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水珠从身上滑落，最后再滚进泉水中。

    等师涵汇报完毕，他第一个鼓起了掌。

    赤蛇将小鸟吞食入腹，随后吐着蛇信，扭动着身子游到冷泉边。

    它望着徐岁宁与韩璋离去的方向，眼神怨恨恶毒。

    “是没什么大碍啊，你看我现在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不过谁让你到这来的，你个没名没分的小徒弟，胆敢擅闯禁地，当心为师让你回去关禁闭。”徐岁宁说着没什么威胁力的话，听着倒像是情侣间的情趣。

    不知过了多久，徐岁宁冷不丁地突然说道：“别对着你的师尊硬，这样很不礼貌。”

    这天，众人在太极殿汇报情况，师涵条理清晰，将卿阳宗上下大小事务全都说明得一清二楚。

    韩璋突然慌张地低下了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耳边传来师尊略带喑哑的嗓音，“替为师穿衣吧，浑身软的没有力气。”

    但现在，徐岁宁的境界，已经超过了迟向明，仅次于掌门连子墨，且徐岁宁所做的，确实提升了卿阳宗的地位，他们现在对徐岁宁也是逐渐认可，许多时候，他们甚至直接跳过连子墨，让他来做决策。

    “师妹这学习速度，真是让我都自愧不如啊。”

    韩璋在冰寒刺骨的泉水中依旧涨红了脸，但他并未辩解，只是飞上岸，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法袍递了过去，“师尊该回了，再泡下去身子会受不住的。”

    徐岁宁「嗯」了一声，打了个响指，韩璋湿透的衣服立刻被烘干。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按住他的胸口，声音有些虚弱，“等会儿再上去，这伤，还需要再泡一会儿。”

    上一世，卿阳宗的管事能力其实并不弱，只是，他们认为徐岁宁太弱，心中不服，不肯替他做事罢了。

    徐岁宁仰头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假寐。

    “宣和师兄过奖了。”

    “没事，”徐岁宁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觉得这里的景色不错，改明儿在这搭个亭子，夏天还能来这避避暑。”

    但，徐岁宁原也只是想完成任务，卿阳宗这个担子，他并不想接。

    连子墨年纪太大，已经培养不起来了，好在师涵聪敏好学，短短几月时间，便将他在现代时的那些管理方法，学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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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岁宁半垂下双眸，看着韩璋头顶随风飘动的红色发带，忍不住勾起嘴角，还真是个傻徒弟。

    空气中还残留淡淡的血腥味。

    韩璋在玄阳峰过了几个月舒心的日子，平日里虽还要处理卿阳宗的事务，但强度已经大大降低，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在管理宗门上颇有天赋的人才。

    就在二人准备回去之时，徐岁宁突然盯着某一处看了许久。

    冷泉又重归往日平静。

    小鸟只挣扎了一瞬，下一刻，毒素便已传遍全身，浑身僵硬，没了动静。

    他怔愣了一瞬，突然想到明明可以用法诀穿衣。

    韩璋就像是刚安装上手脚，笨拙地替徐岁宁穿上法袍，偶尔触碰到对方冰冷的肌肤，就像是触电似的立刻弹开。

    徐岁宁坐在椅子上，怯意地喝着茶。

    一阵微风吹来，水面微波荡漾，让人觉得有些痒痒。

    韩璋认认真真地抚平衣服上每一处褶皱，生怕徐岁宁穿的不舒服，“师尊，好了。”

    闻言，韩璋轻轻将他放下，自己却也并未上岸，陪他在这冰冷刺骨的泉水中坐着。

    “师尊？”

    此话一出，太极殿死一般寂静。

    突然，草丛中猛地窜出一条浑身通红的蛇，淬着剧毒的牙齿，死死咬住树枝上的小鸟。

    徐岁宁似乎已经开始幻想退休后的美好生活了，他笑眯眯地对师涵说道：“师妹，我觉得下任掌门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