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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就好像一只不自量力的小老鼠，妄想给一头大象输血救命。但即使榨干这只小老鼠身上的每一滴血，对大象来说怕都是杯水车薪吧？

    “你也不用太想我，逢年过节记得给我烧柱香扫个墓就好，也算是我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说着，想到这么好的对象要拱手让人了，又很不甘心，特意强调道：

    想必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自己倾尽全力，都无法为想要付出的人提供微小的帮助吧？

    被俞扬的气势震了一下，庄蔚然张了张口，一时间呐呐无言。

    “如果我人没了，趁着你现在还没那么喜欢我，你再去找个‘填房’过日子，也算是长痛不如短痛。”

    解决了个人问题，俞扬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宣誓完主权后，俞扬眼里含着两泡眼泪，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脆弱：“庄蔚然，你要记得我……”

    随着两个灵魂的碰触，点点蓝色的星光从俞扬的灵魂飘出迅速涌向庄蔚然。同时，淹没了两人的蓝色药液也开始翻涌，一束束灵子流乳燕投林一般补充进庄蔚然的灵体，一点点修复他受损的躯干。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间的灵子流动渐渐趋于平衡，药液池中的灵子束也慢慢平静下来，萤火虫一样占满了整个空间。

    “俞扬，听话！”庄蔚然又好气又好笑，柔声安抚道：“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现在治不好，又不代表以后也一样，也许再过几年……”

    两人就像是两口相邻的池子，A池不停对B池注水，B池也不停给A池注水，没有外力作用的情况下两池的总水量不会改变，但是架不住池子上面大雨倾盆啊！

    “俞扬……”庄蔚然叹息一声，左右为难，一时间有些失神。

    “别怕！”看出俞扬的恐惧，庄蔚然紧紧抱住他，轻声保证道：“你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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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灵子的流失，俞扬立刻就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这才切实体会到了庄蔚然说的“你的灵体强度远不如我”是什么意思，心里暗暗叫苦。

    “俞扬，不要抗拒！”庄蔚然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甚至还伸出精神触须抚摸了一下俞扬的脑袋。

    这是庄蔚然在对俞扬反向渡灵。

    这场面看起来还挺唯美。

    看着庄蔚然苍白的容颜，俞扬语气低落，悲声道：“时间拖得越久，痊愈的希望就越小，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意识到自己语无伦次到开始背课文了，俞扬把脸埋在庄蔚然胸口，缓解了一下尴尬，才留遗言似的继续唠叨：

    俞扬：本宫不死，尔等终究为妃！

    俞扬没有办法，只好也使出吃奶的力气继续给庄蔚然渡灵。随着两人的较劲，药液池中的灵子越发活跃地涌向他们。

    在梦里，俞扬仿佛变成了一个土生土长的灵族——或者说，以第一人称的角度旁观了那位灵族从出生到长大成人的过程。他终于第一次知道了灵族眼中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身为被渡灵的一方原本天生处于弱势，只有接受对方馈赠的份，但是架不住俞扬的灵魂太过弱鸡，以至于连重伤未愈的庄总都能轻易“反杀”。

    “不不不，你别这样！别管我！不要给我……”眼看庄蔚然刚修复一点的灵魂又虚弱下去，俞扬急得快哭了，拼命想要推拒，奈何根本拗不过庄蔚然。

    “庄蔚然，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只是你一定要记得，我才是你的‘原配’，我后面的来多少个都是‘继室’，就算再受宠也越不过我去！”

    “即使几年后，那个药成熟了，那时候你又打算找谁给你渡灵？”俞扬气势汹汹地质问，见庄蔚然嘴唇动了动，又抢着道：“就算马上分手，我也要先解决了这事再走！”

    “你要是真残废了，我才会死！”俞扬毫不示弱，态度认真道：“我会气得一头撞死！”

    看着被蓝色液体淹没的庄蔚然，俞扬一边跟着往下跳，一边紧张得嘴里嘟嘟囔囔：“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要有负担。反正我肯定会死在你前面，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不得不说，这感觉很不错。

    俞扬趁机给他注射了药剂，把人从床上抱下来，一把扔进饱含灵子的药液中。

    面对死亡，没有人可以毫无畏惧，俞扬自然也不例外。

    “这…这事是你说的算的吗？”俞扬带着哭腔奶凶奶凶地怼他，嘴上不客气，行动上却毫不犹豫的与他额头相贴。

    俞扬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立刻感觉整个人都撑得快要爆炸了，有种想打嗝又打不出来的难受。一旁的庄蔚然立刻凑了过去，手把手教他怎么把多余的灵子封存起来。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庄蔚然：“……”

    俞扬正暗自神伤，一道密集如星河一般的灵子束从庄蔚然的灵魂涌向俞扬的灵体，瞬间补足了他流失的灵子，甚至还略有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