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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结果来看，他们当然是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但他们的血性与韧性，也是值得钦佩的。

    瞧不起不得势的老爹，他们认为，只用与喻家最年长的几个兄弟交好即可。

    “季枭倒是有眼色……其实我蛮不明白的，”三弟说，“他怎么在我们家呆得下去？按理说，喻家之于季家，是灭门的世仇。”

    你可以杀了他们，但你无法令他们臣服。

    喻家现在养着季家的人？被人说出去了大家都会觉得是笑话，养虎为患也不是这么个养法。

    “季枭提的放人？”

    而他主要想跟我讲的，是今晚发生的事。

    第16章 仆人想让我知道什么？

    老爹这时才发话，他对喻景盛说：“能理解你的愤怒，但也不要忘了我的规矩。”

    在季枭回来之前，我掐着时间，跟三弟通了电话。

    上一辈喻家家主掌权的时候，老爹也不过如今我这般这个年纪，老爹的父亲跟老爹一样，膝下有许多孩子，老爹排在第几？好像是第六吧。

    “在老爹面前。”三弟答。

    老实说，我也不能理解。

    对于“回喻家住一晚”的决定，三弟似乎已经后悔了，他告诉我今晚上简直可以说是发生了一场世纪大战，就在季枭提出或许是时候将大哥从岛内接出来的时候，老四喻景盛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疯。

    反正未来的家主，怎么说都不可能是他。

    “季枭提的放人。”

    “这事还没定论呢，万一不是大哥呢？”喻景澄的声音不大，却还是被喻景盛听到了，他抓起手边的叉子便向喻景澄扔去，喻景澄勉强闪身躲过。

    “太惨了，我不敢回想……老四现在进医院了。”

    六大概是一个极为幸运的数字，老爹不爱跟我们提及往事，我们知道老爹从小就不太受自家父亲的喜爱，但最终却还是坐稳了喻家家主的位置。

    三弟说，喻景盛放出警告，“如果谁敢将喻青书放出来，我捅死他之后立马杀了你。”

    ·

    老四就这样被人放在担架上抬了出去。

    记忆深处的某次晚餐，老爹跟他的手下谈起过那段往事，他们说，季家那几个生性顽劣的少爷，曾作为欺凌者，试图摆弄老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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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爹面前？”我问。

    “家里现在太安静了。”三弟的声音压得很低，“兰阿姨留下的小baby被安排到别的地方照看了，老五老六也被送到其他的公寓楼里，估摸是因为上次谈判，其实我不该回来的……老爹这几天闭门谢客，但却好像一直有什么别的事在忙。”

    我问了他如今喻家的大致情况。

    “我帮着收拾了房间，你知道吗？我看见季枭的拳头，指缝里全是血。”

    当一切散去，只有满地的余烬证明“季家”曾经存在过。

    作为无法触及到喻家核心的人，我跟三弟观察喻家的局势，就像是隔着一层纱，始终看不透，摸不着。

    室内一片狼藉，原本整洁的就餐环境此刻已不复存在，老爹坐在主位上，静默地凝望着暴走的老四，片刻后，他向身旁的季枭使了个眼色。

    几乎没人记得季家是曾与喻家交好过的。

    说起这些陈年旧事，当时的老爹只是不甚明显地微微勾起唇角，像是不愿多提。

    摔盘子摔碗，三弟贫瘠的语言似乎无法绘声绘色地描述出当时的情状，还好我的想象力足够丰富，老四那副恨不得当即杀掉季枭的神情，已经在我脑海中浮现了。

    偶尔听人说起当年震惊都会的那场大火……滔天的火光，照得这座不夜城恍若白昼，它持续燃烧着，近乎三天三夜……

    “我就是贱，”三弟说，“我还插了句嘴。”

    老四最终蜷缩着身子，疼得卧倒在餐厅的地板上，他爬不起身子来，而季枭站在他身边不远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一架人造的机器。

    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但我却无法想象一直坐在主位上的，老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