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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找个方式弥补，但我知道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不会起到任何实质上的作用。

    “你别怪他……”我一遍遍地诉说着，季枭却一直沉默。

    东思远，明明是那么崇拜季枭的一个人。

    都是我的错，这些事情理应由我来承担。

    我何尝又不心生怨怼，自枪击事件后季枭便不再让我接触任何喻家相关的事务，被没收了一切权力，昔日做出的奉献也如同泥牛入海，他想要知晓控制我的全部，却又不让我知道他那头的任何信息，这简直荒谬，我收不到喻家相关的任何信息，又怎能做到十全十美？

    第62章 仆人的暴怒

    或许不该一时掉以轻心，没有去查那几个人的背景，我的初衷或许并不坏，但却还是因为不小心……

    餐具轻轻磕在盘子上的声音，季枭正用着餐，表面上看去一派平静，可我知道他心中怒火未消。

    “是我要他那么做的，你别怪他……”我抬手，抓住他的衣摆，声音近乎带着哭腔，“都是我的错，是我强迫他那么做的，要罚就罚我……你不要怪他……”

    “对不起……”眼睛轻轻眨动，我流下泪来，这三个字在此刻是那么地苍白，而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能获得季枭的原谅，恐惧或许已经大于了愧疚，我发现此刻我是真心实意地怕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那样。”低头，却将脸埋进了他的手中，泪水蹭到了他的掌心。

    “至于东思远，他已经被你迷得完全失去了警惕性，我对他很失望。”季枭啧了一声，而我则惶惑地抬起脸。

    “我去帮你做菜……”站起身，整个身体都沉甸甸的，我埋着头往厨房走，而身后，季枭却只有一句轻飘飘的不用。

    我难以想象当他被季枭那么严厉地责罚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要为他求情了，”季枭的声音很低，“我只会更生气。”

    罢了，这些我都不在乎，反正从一开始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双手抓住他的衣服下摆，我承认我从没在他面前这么丢脸过。

    “你们是笑着走出那间酒吧的，”季枭的手抚在我的头顶，我感觉我的发丝正被他温热的掌心所按压，“而我坐在谈判桌上，稍微说错一句话，你们就都得死在那里。”顺着头顶缓缓向下，季枭单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你们离开的时候，大概没发现好几个喻家的人正守在门外吧。”

    全然无情的神色，季枭就那么俯视着我。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冉灯，你怎么也学不乖，再怎么装也装不像，仆人？没有你这样的仆人。”季枭一字一顿的审判，近乎令我耳朵发疼，心尖都在打颤。

    我知道季枭并非怪罪我无能，他的愤怒约摸来源于我对他的隐瞒担惊受怕后的怨怼，他不会拿我怎么样，我清楚，可我一想到东思远所能面临的一切，想到喻家的手下可能为我的行为承担的种种后果，想到季枭……他因此而忍受的煎熬。

    他甚至愿意为了季枭去死。

    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季枭居高临下，他的视线就像是睥睨将死猎物的鹰，“心脏都要裂开，手差点控制不住地发抖，而我还得拼命装作冷静，像是毫不在意你们的死活。”

    事到如今我已不再打算为我自己做出任何辩解，面对季枭我只感到消极、疲惫，哪怕我知道他内心深处或许是为我好的。

    “我以为……”我以为我自己做的是正确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一想到东思远可能因此而遭受的后果，我就止不住地浑身冰凉。

    我意识到四个月的诺言可能就此破碎了。

    我终究还是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

    我向来是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也总是受不了任何人因为我而受到戕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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